沈晏风单手支着车门,从上车到现在都是极为放松的姿态,没有因为关弥是第一次开这种跑车而提心吊胆。
带她过来是临时起意的,效果倒是很不错。
上山时,关弥在急弯处有些紧张,沈晏风适时伸手替她控制了下方向盘:“别怕,油门稳住。”
在他的引导下,车轮流畅地驶过弯道。山风扑面而来,关弥不觉得冷,反而感到一种畅快的刺激感,就像她在老葛那里玩枪时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车子在观景台停下,关弥推门下车。腿脚有些发软,但全身却异常轻快。她走到护栏边,抱臂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喜欢吗?”沈晏风问的是兜风的感觉。
她视线依然望着远方:“挺喜欢的。”
“这车归你了。”
关弥惊讶地转头看他。这台柯尼塞格价值一千五百多万。
“以后想玩随时可以来。”他轻描淡写地补充。
这晚,沈晏风同样是主动把关弥送回了出租屋。
到了出发团建的日子,总裁办十二个人分两批航班抵达北海道。
关弥先过去的,她得安排相关事宜。
晚上大家在一家典型的日式小馆吃炸猪排。店面不大,木质装修温馨紧凑,正好被他们一行人坐满。
大家喝着札幌啤酒,大口吃着金黄酥脆的猪排,享受着不用工作还能公费旅游的惬意时光。
餐后,关弥和珊珊、宋姐在附近商业街闲逛。她给关棠挑选了一盒黑巧克力和北海道限定薰衣草精油。
在下大雪前,她们回到了下榻酒店。
关弥卸完妆后就把自己泡在温泉里了。
敲门声响起时,她心里清楚来人是谁。
沈晏风和副总麦方泽是乘傍晚的航班过来的,这会儿估计是刚用完餐回来。
她从水里出来,随意系上睡袍带子,这件睡袍竟很薄,带子拉紧后身材的曲线就很明显了。
她走到门前时轻声问:“谁?”
“我。”
她快速把门打开。这个点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里,走廊里很安静。
门外的沈晏风显然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他的目光在她的发梢、微敞的领口停了会儿,喉结滚动几下,随即迈进房间用脚带上门,把人搂进怀里。
嗅着她的香
气,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背,隔着薄薄的睡袍感受着她的柔软。
意外的,沈晏风睡前也没有做什么,关弥能感觉到他在忍,许是到了半夜太煎熬了,为了缓解,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挤近她腿心细细碾压着那脆弱无助的花核。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来到比罗夫雪场。
夕阳西沉,把整片雪原染成暖金色,山灯零星,远处是宁静的羊蹄山。
关弥换好滑雪服,和他们一起在初级道玩了会儿,就直奔高级道了。
她踩着单板,在宽阔的雪道上自如地滑行,时而利落转弯,时而轻盈跃起。
后面有道黑色身影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随,看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雪道之间,宛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鸟儿。
他想起昨晚答应她的事,拿出手机,把她滑雪的样子录了下来。
总裁办的人在北海道玩了快五天才心满意足地回去工作。
二月份一过,初春的气息就悄然临近。
关弥在周末回了趟江城。她从房间窗户往下望,看见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从车里下来。沈晏风的人还在跟着她。时间久了,她几乎快要习惯这种如影随形的监视。
关棠正拿着关弥的手机坐在床上自拍,一边兴致勃勃地说:“姐,我现在做的羊毛毡能卖到六百块一个了!努努力每月做四五个,两个月生活费就赚够了。最近我还在写短篇小说,准备投稿给杂志社。”
关弥把窗给关上,在椅子上坐下,“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累着了。”
“放心吧!”关棠笑得眼睛弯弯,“我感觉现在的自己能跑能跳,壮得像头小牛犊!”
关弥静静地注视了关棠半晌,才道:“小棠,如果哪天我悄悄去了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关棠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要去哪里?”
“只是假设。”关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但关棠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关弥话里的认真。她小心翼翼地问:“姐,你最近是出什么事了吗?”
关弥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不是家里的事,更不是因为你的事。我只是想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
“我支持你。”关棠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平安快乐,就算永远都不联系我们也没关系。”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关弥转身从书桌上的纸盒里扯了几张纸,替关棠擦着眼泪,“我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想离开一段时间。”
她怎么可能会抛下关棠不管?一年或者两年,她还是会回来的。
或许等再回来时,有些人、有些事,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也许那时,沈晏风早已有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