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季暖家门口,季瑞年亲自过去开大门,季暖指着一间屋子对林管家说:“这间屋子是新的,从来没人住过,我们家最干净的桌椅挪到这里了,其他的你们看着收拾吧。”
“南宫少主所用之物,大到桌椅,小到脸盆我们都已经自备了。”
“好,那就让你们的人把我家桌椅搬出来,你们自己看着打扫吧。”
林管家带人收拾屋子,季家人继续卖豆腐,林管家带人给屋子里贴上一层质量最好的纸,挂了两幅字画,抬进去一整套红松家具,上面带着精美的纹饰,就连窗帘都是双层的,茶具上面都带着美轮美奂的图案。
“喂,干活了,你们别付错豆腐,算错账了,我去给春风楼装豆腐去了。”季暖喊几个哥哥回神,别光顾着看热闹,豆腐还没卖完呢。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暖暖,你说咱们有朝一日也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吗?”季连福语气中有羡慕,目光却是一片清明。
“二哥,只要肯付出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你要是再不好好卖豆腐,我可跟娘告状,中午不给你饭吃喽!”
这一句话提醒了三个哥哥,季连福也喊弟弟们快点干活,今天又轮到季连秋带人收拾荒地了,再有四五天荒地那边就完工了。
买豆腐和春风楼、林家买菜的人都走了以后,院子里只剩下季家人和林管家带来的人了,季暖想找堂婶过来帮忙做午饭招待林管家一行人,林管家告诉她不要忙乎了,一会儿县城酒楼的人会过来送饭菜的。
那就等着吃现成的了,季暖带着几个雇来的妇人洗豆腐包,收拾作坊,雪儿不让她干,嫌弃一股子味怪难闻的。
“雪儿,你这样会害死我,哪家的小闺女不进厨房,不干活啊!”
“主人,我这样做可是为了你好哎!”你以后确实不用围着厨房打转的,只不过有些话雪儿不能讲的太直白,现在就把主人以后的经历讲出来有违天道,太早知道结果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看主人也没有打听的意思,那就让她一步一个脚印脚印往下走吧!
将来自己真变成一个又馋又懒的大米虫都怪雪儿,季暖去后院看爹爹带着三哥、四哥翻地,家里刚花了二两银子把和后院相连的半亩地买下来准备种些小菜和香菜。
中午有人送来饭菜,有鱼有肉还有丸子和油饼,季暖代表家人谢过林管家,拿起一张油饼吃起来。
林管家带来的人以为季家住在乡下,条件又这样简陋,见到鸡呀鱼呀,还不得狼吞虎咽的啊,没想到季家人在饭桌上举止很有规矩,没有他们想象的情况发生,想想也是南宫少主多讲究的一个人啊怎么会跟粗鄙不堪的宵小打交道呢。
下午申时季暖和爹爹送林管家出门,林管家说明早会有人过来做最后的打扫,下午南宫少主会到。
“我们知道了,只要南宫少主不嫌弃家里简陋,不嫌我们家吵,随便住多久都行。”季暖表现的很大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像南宫霖宥那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在他们家这样的环境能住上五天估计都是极限了。
林管家走后,村长和季宝金、季宝根兄弟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有人要搬来住似的。
“是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林府当家主母的侄儿想来住几天,对方是个小孩子,年纪和连友他们差不多,几个孩子玩的挺好,正好那位小少爷没在乡下住过,就想过来住几天。”季瑞年解释。
“既然对方是有钱人家少爷,你们可得好好招待,让连秋他们多在小少爷面前露露脸,跟着去做个小厮也比在家种地有出息。”季宝金对孙子的事还是挺上心的。
家里现在不缺吃穿,季瑞年才不要孩子去点头哈腰伺候别人呢,季暖离亲爷爷远远的,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在这件事上俩人想法一致,季暖也不喜欢这个家事都理不清的爷爷。
季瑞年留三个人喝酒,中午的菜还有不少,下酒正好,听到大门响,季暖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暖暖,是我啊,大哥今天采了些野菜,你那天不是说野菜馅包子好吃吗?明天就让咱娘给你包。”
“大哥最疼暖暖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季暖把大哥迎进门后又跑向厨房,雪儿感叹主人真是位风一样的女子啊!幸亏自己是神兽,不然非被她从头上甩下来不可。
快要被你恶心死了
季连秋和爷爷,村长打完招呼进屋洗脸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季宝根喊侄孙女到自己身边去:“小丫头,你怎么不去找二爷玩了。”
“我娘说三堂婶就快生了,我毛毛躁躁的怕撞到堂婶。”
“女孩子是该稳重些,整天又跑又跳的确实不象样子。”季宝金瞥了孙女一眼,这孩子穿的可够好的,裙子上居然绣着花,耳朵上那是玉吗?老大两口子真够败家的,这么点的孩子给她买首饰这不是浪费钱吗?刚有两个钱人就飘起来了,他们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七个小子呢!
感受到一束不太友善的目光,季暖侧身对着爷爷,季连秋把她捞起来,让妹妹坐自己腿上。
“连秋,暖暖不小了,以后别这样抱着她,男人总抱女娃会压运气的。”季宝金好心提醒孙子。
他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和偏见,季暖扭身想下地,自己就不该过来,下次有爷爷在,自己一定离他远远的,季连秋却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她才多大,再不抱来年可就真不能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