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哥也在,季瑞学往季刘氏身后缩了缩,他最怕眼前这个人了!
“你怎么不问问那个死丫头,她前几天刚把瑞学扎伤,不找他们帮忙干活,找谁去啊?找你吗?这么多年对长辈不闻不问,年节都不回来看看,我们可不敢指望你!”
“你凭什么指望我,别拿长辈身份压人,你把我家玉儿找回来,我搬回去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从我闺女丢了那一刻起,你再不是我长辈,只是我的仇人。”
季暖转头看大哥和堂哥,二叔家还丢过孩子啊?
季连秋捏捏妹妹的手,这是二叔家最伤心难过的事情,也是禁忌,除非二叔二婶自己提起,其他人都尽量回避这个话题。
季刘氏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孩子丢了关她什么事,又不是她让人贩子把孩子拐走的。
“别用丢孩子做借口,人是我弄丢的吗?她自己不老实在院子里玩,跑外头去被人拐走了怪谁啊!”在季刘氏心里只有别人欠她的,她从来不亏欠别人。
“如果不是你像指使奴才一样把我们兄弟,她们妯娌两个还有家里几个孩子都安排出去干活,玉儿怎么可能没人照顾。
按照你的逻辑,我大哥为了救季瑞学把腿砸断了,是不是应该让他过来先帮大哥家把地收了啊。
我和那个家已经断了关系,除了我爹,那个院子里现在住的人我一个都不认。现如今我大哥也搬出来了,以后也不会和你们有来往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也不要过来了。”季瑞峰说到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大哥是家里老大,奉养爹娘是他的份内事,我们家里缺劳力,他就得帮忙。”
“行啊,你先拿出十两银子,给我大哥请个好大夫看看腿,再抓些药,你们家今年秋天地里的活我全包了咋样!”
别说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季刘氏也不会往外拿的,知道今天有季瑞峰在讨不到什么便宜,季刘氏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拉着小儿子走了。
季瑞峰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昂首阔步走到几个孩子面前:“以后他们再来不用客气,狠狠怼回去就是了,好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如果只顾着名声,得被她们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这种事情暖暖尽量少做,让你几个哥哥来!”
季连秋乐了:“您可真是我亲二叔!”
”那是,如假包换,不行,我还得进屋开导开导你爹去,他那个人啊……脑袋里缺点东西,有时候不会转弯。”
二叔这人不错,挺对季暖脾气,她牵着二叔的手一直把人送到房门口,打算回厨房找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做。
季瑞峰父子在大哥家吃了顿饭被“撵走”了,他临走的时候告诉季暖,最多过五、六天自己还来,还抱起季暖颠了颠,在她刚刚长了点肉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古淑珍望着小叔子爷俩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造孽啊!”
“娘,我还有个堂姐是吗?”季暖仰头问。
“是啊,那个孩子长得可好看了,白白净净的,我们都很喜欢。
那个时候家里除了……你奶奶和三叔,我们都得出去做活,就连你哥哥和堂兄也得跟着下地,你玉儿姐一个人在家里玩,不知怎么走了出去,被人拐走了。”
难怪二叔那么恨季刘氏,她在家却不帮忙看孩子,这事放在谁心里也过不去。
“我喜欢二叔和堂兄,等家里不忙了,娘带我去看看二婶。”小姑娘乖巧说道。
“好,有空的时候娘带你去翠平村窜亲戚!”
下午古淑珍领着最小的双胞胎上山采野菜,季连秋带着另外几个弟弟上山砍了一些粗壮的木头回来,准备做两辆独轮车,再多编一些草绳用它们运粮食。
“用……人拉它啊!”由于太过惊讶,季暖小嘴巴嘟成o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一个词就能形容,那就是震惊!
“咱们家没车,慢慢往家推吧,得先弄回来一部分去晒粮的场地占个位置,等别人家都拉完麦子咱们就算借来车该没地方晾麦子了。”季连秋做梦都想有辆牛车。
“咱家一共多少地啊?”季暖仰头问大哥。
“有二十五亩地。”
这么多地指望这种小车得运多少趟,什么时候才能拉完庄稼!
见小妹好看的眉毛都要拧成麻花绳了,季连秋安慰她:“我们用它推几趟先占好位置,就去帮二爷爷家收地,等他们家干完,咱们借来牛车再拉剩下的地。咱们的地里也不都是小麦,还有黄豆呢,那个要过两个月才能收割。”
“咱们努力赚钱,买属于自己的牛车,然后盖新房,送你们去学堂读书。”想完成这样的目标光指着种地可不行,季暖希望半个月后空间里的小麦收获了能有意外惊喜出现。
终于走出家门了
大祁国的温度和季暖前世去过的南方差不多,种的是冬小麦,每年六月初开镰收割。
外面天还没亮古淑珍和几个儿子就已经起来了,季暖也惦记割麦子的事情,早早就爬了起来。
听到闺女这边有动静,季瑞年说了句:“暖暖,你再睡会,外面天还没亮呢!”
季暖摸索着套上衣服,带子也没系,迷迷糊糊就想下地:“爹,我不困了,我想跟娘和哥哥下地,我可以捡麦穗的!”
“哎……”季瑞年看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
季暖掀开帘子一角,拱进爹爹臂弯里,奶声奶气安慰他:“您别上火,也不要发愁,这个家因为有您,我们心里才格外踏实,干活也才有劲头。有我给你按摩,您的腿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