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骂:
“都给佛爷我快点!”
“寺里赏你们一口饭吃,是天大的恩情!”
“再敢偷懒,今天就没饭吃!”
一个年老流民脚步不稳,摔在地上。
那监工僧人走上去,踢了一脚。
“没用的老东西!”
殿内,一篮篮铸好的祭祀钱币堆积如山。
地上掉着不知道名字的草药,还有做坏了的香囊。
祭祀用的器具被随便丢着,盖着厚厚的灰。
温弈墨的心越来越沉。
抢掠流民,当作牲畜。
这镇国寺,早已不是佛门清净地。
老早以前,她就从焦凰阁的客人嘴里,听到过关于镇国寺的传闻。
作为皇家寺庙,镇国寺辖下有千某良田和无数佃户。
可作为慈悲为怀的僧人,镇国寺在荒年不但没有减免佃户的税赋,反而想尽办法搜刮,逼死了不少农人。
此事被一个小县令给捅到了朝堂之上,但不知为何,镇国寺不但毫无损,反而是那个小县令被罢官免职。
从此,再无人敢动这镇国寺。
温弈墨转身离开,心里一片冰冷。
必须把这些流民救出去,让这些渣滓付出代价。
光天化日,这世道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文熙公主温弈舒。
她正指着方丈的鼻子,满脸怒气,因为生气呼吸都变得急促。
“本公小姐捐了千两香油钱,你们就拿这种破烂香囊来害我?”
方丈双手合十,脸色平静,但语气有点不耐烦。
“女施主,佛门清净,请不要大声吵闹。”
他身后,几个身材高大的武僧走上前一步,隐隐围住了她。
“如果施主一定要闹,就别怪贫僧要‘请’您出去了。”
定远王府里,气氛有点沉重。
定远王看着安谈砚,他自从出了天牢,就一直神色沉重,好像有很多心事。
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听到。
定远王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点难过。
“你,还在怨父亲吗?”
安谈砚回过神来,刚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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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误会了。”
旁边的江相如抢先开了口。
他挠了挠头,直爽地说:
“他哪里是怨您,他是看咱们定远封地的山匪越来越嚣张,百姓过得太苦,心里着急啊!”
“他在想,怎么跟您说,让他带兵去剿匪呢!”
定远王听了,猛地一愣。
他看着儿子那张英俊坚定的脸,一股又惭愧又欣慰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了。
他心里想的,已经是千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