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拖着夏昭斓,离开了那座代表皇家威严的宫门。
既然哭求没有用。
那就站起来。
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说话。
用这世上最硬的拳头,粉碎所有伸向她们的黒手。
千里之外,官道上尘土飞扬。
四匹快马像离弦的箭,朝京都飞奔。
“我说,你慢点!”
马背上,一个穿着华服的“富家公子”哀叫道。
“我这身新做的蜀锦衣服,快颠成抹布了!”
江相如一边抱怨,一边偷偷看旁边的人。
那人打扮成护卫,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短衣,连肤色都暗了不少。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江相如几乎认不出这就是的小王爷。
“王爷这易容,真厉害。”江相如连连称奇。
安谈砚没理他,只是握紧缰绳,又让马跑快了一些。
他的眼神始终望着京城方向,充满焦急。
江相如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
“赶路要紧,救人要紧。”
“夏家那丫头,也不知道前世积了什么德,能让你这活阎王千里迢迢跑去救美人。”
安谈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嘶哑:
“她救我一命。”
江相如撇撇嘴,没再多说。
他知道安谈砚这个人恩怨分明。
受人一点恩惠,一定会加倍回报。
伤害他在意的人,也一定会十倍偿还。
与此同时,京城。
雨过天晴,快到中午了。
一队人马大张旗鼓地停在裴尚书府门前。
带头的正是当朝太子温弈修。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常服,微胖的脸上带着几分百无聊赖的倨傲。
当初毒杀御京王的罪,被父皇轻易安在一个死去的皇城使头上。
他这太子之位失而复得,也没让他变得谨慎一些。
“裴惊梧呢?”他皱着眉头问裴府门口的护卫,“还不让他快点出来接驾?”
护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回殿下,我家公子……去了焦凰阁。”
温弈修身边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周飞渡立刻凑趣,
“这裴惊梧倒是真会享受,焦凰阁现在可是京城第一销金窟。”
另一个人附和:
“是啊!听说那里的‘见雪封’酒,一杯就要一百两银子,普通人连见都见不到呢!”
现在的焦凰阁,早就不是以前的普通酒楼了。
短短时间,已经成为整个京都最顶级的销金窟,也是消息汇集之地。
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世家小姐,都喜欢去那里。
“走。”温弈修一甩马鞭,调转马头。
“去焦凰阁找裴惊梧。”
焦凰阁。
此时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只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