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瞳孔猛缩,她慌乱起身:“迟砚川,你快点出去!”
啧,又连名带姓叫他。
迟砚川屹然不动,“爽完了就赶人?”
明枝焦急:“你别闹,快点出去啊!”
迟砚川说:“明天去我那住。”
迟砚川名下的房产很多,其中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明枝半推半就被迟砚川带去那里厮混过两个星期。
到最后她看见主卧那张床双腿都不自觉打颤发软。
“不要,我不想去。”
明枝脸色难看,眼底满是抵触。
迟砚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了她几眼,他忽然俯身,扣住她后颈力道略重堵她的唇。
“唔……”
刺疼传来,明枝皱起眉。
迟砚川掐她下巴,眼神冷意分明,“看来我们枝枝还是最喜欢偷。情的感觉。”
“我不喜欢。”
“不喜欢偷。情,还是不喜欢我?”
明枝怔住。
“怎么,不敢回答?”
我敢,你听吗,你能保证听了不对我做过分的事吗?
可话到嘴边又被明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太清楚迟砚川是什么样的人。
他生来便一帆风顺,从未有人触碰过他的逆鳞,也从未有人对他说一个不字。
他的人生太过顺遂,身边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
面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她若真把实话说出口,会彻底激怒他,最后吃亏的只会是明枝自己。
然而明枝却不知,即便没把话说出口,她的眼睛也早已写满了真实想法。
迟砚川露在外的锁骨上留着她方才情迷之际留下的浅浅牙印,空气中也还残留着未散的旖旎气息。
可从这一瞬开始,彻底消散了。
她的眼睛在下一场冰冷的雨,那场雨没有落向别处,只当头浇在他身上。
明枝犹未觉,柔声开口乞求:“三哥,我最喜欢你,你快点出去好不好?”
家里其他人快回来了,他绝对不能再待在她房间里。
满口谎言的小骗子。
迟砚川看着她,薄唇浮起一抹讥诮。
“明枝,你最好牢牢记住。”
他缓缓靠近,用手背刮着她的脸,“你最喜欢我。”
迟砚川的手背很冰,骨节贴上她柔软的肌肤,冷意仿佛透过皮肉渗进她的血液里。
明枝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臂上。
那道盘踞的蟒蛇纹身仿佛又活了过来,正顺着他的手臂攀上了她的脖颈,蜿蜒而下,迅速缠住她的脉搏,掠夺她的呼吸。
明枝下意识吞咽喉咙。
迟砚川俯身,微凉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宝宝,我们很快就能一起睡。”
他要她寸步不离。
要每天晚上抱着她睡。
明枝浑身僵硬,心脏不安跳动。
下一瞬,她的肩膀忽然一沉,迟砚川将脑袋抵在了那里,正在用他乌黑浓密的短发来回蹭她脖颈。
细软的发尾扫过皮肤。
带来痒意以及一点微妙的温热。
明枝莫名联想到,一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狗狗,因为被勒令不准上主人的床睡觉,它只能耷拉着耳朵,把毛茸的脑袋抵在主人肩膀轻蹭。
就像现在,迟砚川把脑袋抵在她肩上,姿势像极了一只即将被赶出房间,却又不死心的大狗。
明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