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庭时指腹按上怀中人柔软的唇,碾了碾。
黑眸微眯。
虞止似乎误会了,误以为他口中之语皆是虚情假意,只为故作情深,骗他卸下心防。
实际上,只有最初那封求娶“陆景”的信中所言是假话。向虞止诉说他对美人一见倾心,不过是为了获取虞止信任,让虞止同意他们的婚事。
自从知晓美人就是虞止后,他字字句句全是出于真心,从未有过一句虚妄之言。
只不过,那不是爱。
他不爱虞止。
他只想得到虞止。
幼时,漂亮的小太子哭着扑进他怀里,他就有了这个念头——
他想将小太子带回宫锁起来,让他日日夜夜哭给自己看。
他喜欢虞止哭起来的模样。
闪电划破漆黑天际,刹那间,屋子亮如白昼。
映出一双痴迷扭曲的乌黑瞳孔。
他拇指微微用力,在虞止眼尾反复碾揉,揉出一道艳丽红痕,仿佛那人真哭过一般。
“真美。”
骆庭时低低一笑,舌尖撬开熟睡美人的唇,贪婪地吻着他。唇齿间溢出黏腻水声,转瞬又被轰隆隆的雷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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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虞止神清气爽。
骆庭时不见踪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虞止慢吞吞穿好衣衫鞋袜下了床,去瓮里舀水洗了把脸。踏出屋子,天已经放晴了,迎面一阵湿润泥土气混着青草香,虞止在院中溜溜达达转了一圈,走到井边,他看到了骆庭时。
骆庭时正在……
洗衣服?
虞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画面太诡异了。
走过去一瞧,虞止乐了。骆庭时不过就是将衣衫揉巴揉巴,按在水里泡泡。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骆庭时。
“不会洗就别洗,李大哥本就没多少衣服,这还是人家新做的,没穿过,当心洗坏了。”
骆庭时:“我会给他银子,他这衣裳我买了。”
虞止奇道:“你买它作甚?莫非穿了半日,你就爱上了这粗布衣衫?”
骆庭时抬眼,直勾勾望向虞止,眼神阴晦。
虞止心中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那会儿……许是记不太清了,我将它铺在了床上。”骆庭时目压低声音,“整件衣衫水淋淋的,全是陛下琼浆,我如何能将它还给李大牛。”
虞止玉白面皮瞬间被血色浸染,唯恐男人再说出什么粗鄙之语,瞪他一眼,甩袖而去。
“哎呀,这里有只小猫,它是不是快死了!”
院子角落里传来一声惊叫,虞止停下脚步,转向那处,只见李大牛的小女儿李欢欢正蹲在墙角,盯着一只倒在水潭边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