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松松的头发,穿着睡裙,像个小花猫一样出现在周漾春面前。
“周漾春。”
“我给你买了花。”
桌上有两束花,一束大的,一束小的,曾流观把大的那一束花抱起来递给她。
“这个送给你。”
周漾春抱住这一大捧花,品种过于丰富,她大多都不认得,只觉得很漂亮。花上还放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通用的祝福语:
愿你无事绊心弦,所念皆如愿
周漾春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说来不怕人笑话,这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第一束花。
从来没人给她送过花,她自己也没有买过鲜花。
怀中的花束又丰富又美丽,好像曾流观把花店所有品种的花都选了个遍。
“这卡片是我给你选的,你要是觉得这个祝福很土,你就……”
曾流观也看到了这张卡片。
她特意配了一张不会引起任何误会的祝福语,其他祝福语都稍显暧昧,都像在表白。
“挺好的。我很喜欢。”
周漾春把小卡片拿在手里,小心地看了又看,很认真地道了声谢谢。
你是如何成为你的
周漾春的家里甚至没有可以装花的容器。
周漾春抱着这束花,在家里找了一大圈,曾流观说,没关系,可以先用垃圾桶装点水凑合一下。
“?那怎么行。”周漾春觉得难以接受。
垃圾桶里插鲜花?
天打雷劈。
曾流观在北城生活的这些年经常买花。
她和盛以安的生活一向都精致优雅,每一束花都在房间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最开始她也没有花瓶,也是用垃圾桶凑合着过度几天。
后来她们去瓷城旅游,买了许许多多的花瓶带回北城,都在这次搬家中丧失了。
周漾春实在对着家里的垃圾桶下不了手,她又登登登登跑下楼去,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新的水桶和一个透明花瓶。
两人一起在浴室把所有花都拆开,放进盛满水的桶子里。
曾流观一边干活儿,一边观察着周漾春的表情。
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好像没什么情绪。
她无法判断周漾春喜不喜欢这束花,也不知道周漾春有没有接收到自己的和好讯号。
好难猜的一个人啊,好别扭,好难搞。
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愿意和她谈恋爱。
曾流观记得最开始周漾春来时光大厦找自己做模特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很外向很开朗,挺爱说话。现在做了一段时间室友,她又觉得周漾春其实很冷漠很安静,或许周漾春就是个开朗外向又冷漠安静的变态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