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头也不回地冲出去,抱住了萧琀。
他笃定那些人不会提前杀了他。
既然要献祭,肯定要有仪式,否则他这个“祭品”不就白死了吗。
他低头护住了萧琀的脑袋。
脊背蜷缩起来,自己害怕得瑟瑟发抖。像一只为了保护幼崽而不惜牺牲自己的母兔子。
他很怕痛很娇气的一个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爆发出这般孤绝的勇气。
萧琀的身上都是血,于桃的衣服也很快被血液浸透。
一种湿漉漉的,令人不舒服的黏腻感。
于桃抱着萧琀鲜血淋漓的脑袋,一边偷偷喘着粗气。
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那根生着铁锈的钉子,离他不过几厘米的空隙。
于桃脸色如纸惨白。
举着凳腿的学生,在几乎看不清脸的浓雾中咧开一个夸张的,血红色的笑。
“你终于来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张开嘴巴。
“你终于来了。”
好像真的等了他很久似的。
于桃只觉得这一幕有够掉san的。
不知道何时飘起的浓雾,所有人的脸在浓雾中都看不清晰,只有咧开几乎相同弧度仿佛刚刚饮过血的嘴巴在雾气中清晰得可怕。
更何况,他们都还在对着于桃反复说着一句话。
“校长先生,您终于来了。”
于桃感到背后一凉,紧接着是一阵刺痛。
应该是他们说的能药倒一头大象的麻醉药。
于桃昏睡过去前,迷迷糊糊看见萧琀复杂的眼神。
“桃桃……”
他低声叫着于桃的名字。
于桃现在没有空在他的眼神中分辨什么三分邪魅三分宠爱三分不可置信。
他泪眼汪汪委屈巴巴地留下一句话:
“你不是很牛吗!怎么这样啊?”
说好的你是恶鬼投胎转世呢?就转世了个这儿?
很亏啊老铁!
于桃一直就弄不明白为什么鬼怪都坚持要找一个肉身,拜托你做鬼的时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做人的时候可就是普普通通肉体凡胎了啊喂!
到底什么毛病才喜欢把自己变成谁都能踩一脚的弱者啊。
萧琀嘴唇翕动,似乎回答了他什么,但是于桃已经来不及听了。
他在极速起效的药物效果中睡了过去。
“就放在这里吧。”
“放垫子上吧,啧啧啧,可怜似了,你没看把他皮肤都弄脏了,我跟他擦一下。”
“你没病啊这是祭品,你爱上了?”
“你别说你没有啊,他以前可是往那一站就能让人蛇出来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碰碰他,不碰的人是羊尾吧!”
“别说你不想。”
“要不是祭品要保持洁净……我真想……”
“宝贝,一定难受死了,手腕都红了……”
“给他解开吧,这个药反正够让他睡到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