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一直那样生活该多好呢?
柯霓喝了一小口啤酒,不甘心地看杂货店里贴着海报的墙。
某品牌的碳酸饮料代言人已经换过好多次,粗略算算,那几张海报至少在墙上贴了十几年。
她想,也许当年爸爸就是在这里遇见了景斯存家的老人吧?
聪明的大脑,国外的名校;
运气、朋友、爱他的家人;
温馨的小店、黏人的动物
景斯存已经拥有了柯霓想要的所有。
柯霓很不甘心也很不爽。
柯霓喝一口啤酒,看一眼景斯存的鸭舌帽;
继续喝一口啤酒,看一眼趴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小猫;
再抿一小口啤酒,再看一眼景斯存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柯霓就这么一眼一眼地慢慢看着,视线落点越跑越偏。
先是盯景斯存落子的指尖;
然后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微凸的手腕、带有薄肌线条的手臂;
再然后是被小猫指甲尖划红的耳朵根、鸭舌帽帽沿遮挡下微抿的嘴唇和下颌
柯霓嘴唇贴在金属啤酒罐上,没察觉到,自己的呼吸频率已经起了变化。
景斯存突然抬眼。
目光在电光石火间骤然相撞,柯霓握紧了手里喝空掉的啤酒罐,罐身蒙着的一层水汽顺着掌纹蔓延。
景斯存问:“没了?还喝吗?”
柯霓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又听见他波澜不惊的冷静声音。
她顿了顿。
像突然记起景斯存的身份,无法控制地涌起一腔怨气。
柯霓没回答要不要继续喝的问题,景斯存还是起身,去拿了啤酒回来。
这次景斯存拿了两种。
给柯霓的还是味道淡淡的罐啤,他自己喝大玻璃瓶的。
柯霓喝着,幽幽地看着景斯存。
景斯存仰头喝了两口,忽然问:“你以前在哪里见过我吗?”
柯霓一窒,矢口否认:“没有,你别套近乎。”
景斯存没再继续下棋,只是随意摆弄着盒子里的棋子。
哗啦,哗啦,哗啦
他说:“总觉得你对我有积怨。”
柯霓炸毛了:“没有!”
景斯存调侃:“比赛里输给过我?”
柯霓一下子被戳中了痛点。
她那些情绪再也藏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输出——
“我这样的菜狗子哪有资格和您这样的天才同台竞技?”
“我根本就够不着你!”
“景斯存,你和谁比赛过、赢过谁,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你一定知道。”
“你还知道我不如你,知道我在各个方面都没有你优秀。”
“所以你看完我的笑话还不够,还想再来讽刺讽刺我吗?”
“读国外的名校就可以瞧不起人吗?”
“一直顺风顺水就可以瞧不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