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盈波不满,轻轻踢了一下傅媪情:“傅婶婶,我们难道不是陪着你在?”
傅媪情斜了眼凤盈波,神情惆怅了几?分:“你又不会跟我一块死。”
“你……”沈烟亭拍了拍傅媪情:“你说的那个桂婶婶是你那位桂婆婆的女儿吗?”
“不是。”傅媪情又陷入了回忆当中,她想了好久才说:“桂婶婶是桂婆婆的儿媳,不过她丈夫去世得?早,她带着女儿跟桂婆婆一块生活,她们比一般母女感情还要好很多呢。”
薄雪浓忽然想起了桂念琴,还有床榻上苍白柔弱的少女:“那位桂婆婆没有其他孩子了吗?”
“没有。”傅媪情摇了摇头?:“桂婆婆就?一个儿子,儿子去世后就?和儿媳带着孙女过,大?花饼就?是桂婆婆的孙女,也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我阿爹阿娘很早就?去世了,桂婆婆和桂婶婶常常接我去她们家住,跟大?花饼一起睡,大?花……”
傅媪情越说越开心,她聊起那位儿时?玩伴有着说不完的话,一些模糊许久的记忆都逐渐变得?清晰。
望着神采焕然,喜形于色的傅媪情,薄雪浓破天荒地为?沈烟亭以外的人感到难过。
她们在桂家可没有看到傅媪情口?中的大?花饼,消失在春封延光阵中的人大?概只有死亡一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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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弯月爬上了树梢,淡白色的月光缓缓落下,铺洒在了院中,爬上了每个人的衣袂。
细纱一样的月光会衬着温软面容更加柔和。
傅媪情望着薄雪浓直摇头?:“你这小郎君越看越像姑娘。”
“我本来就?是……”薄雪浓是想反驳傅媪情,想起来阵法和寿元,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我努力改正。”
薄雪浓故意?将面板得?凶了点,冲着最有可能捧她场的凤锦比画两?下:“如何?有没有点俊俏郎君的风采?”
凤锦还没来得?及肯定薄雪浓,凤盈波已经笑作?一团,拆了她的台:“哈哈你还是歇着吧。”
凤盈波自愈能力还不错,这才多久已经顾不上跟凤锦生气,开始出声笑话薄雪浓了。
薄雪浓盯住凤盈波略显娇小柔弱的身躯,咬牙切齿道:“凤盈波,你扮只会比我更不像。”
新身份让她长了辈分,直呼名姓也无人会怪罪。
沈烟亭此刻也顾不上她,她还静坐在原地,神识却早已朝着村中而去。
薄雪浓心知沈烟亭想弄明白村子里的情况,不动声色地侧着身子微微挡住点沈烟亭。
凤锦还算懂她,不用她张口?就?坐在了沈烟亭另一边,随时?准备沈烟亭做掩护。
凤盈波没有因为?薄雪浓的话生气,她摊了摊手,笑得?无辜:“我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干嘛要扮小郎君,我又不求在俗世也和个漂亮女修有名有份。”
她故意?调侃沈烟亭和薄雪浓,吓得?凤锦一张小脸煞白,要不是还要替沈烟亭护法,恐怕早就?上前捂凤盈波嘴了。
薄雪浓急得?一张脸红了起来,倒是没多生气:“我……你……我可是你姐夫。”
薄雪浓想摆开架势压一下凤盈波,没想到凤盈波笑得?更厉害了:“你们适应新身份还真快哈哈哈!”
她笑得?太肆意?了,看得?凤锦心惊肉跳:“凤盈波!”
凤锦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凤盈波注意?力都到她身上了。
凤盈波抬手指了指凤锦,跟薄雪浓说:“锦儿不是路上一直念叨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是姐姐救回来的,不如你先许。”
“我许了啊。”薄雪浓迷茫地眨眨眼:“我的命,我的身都是娘子的!纵死无怨!”
凤盈波刚听?还以为?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听?到后面看薄雪浓的眸光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她走?到薄雪浓身边,认认真真叫过一声:“小姐夫。”
薄雪浓耳尖颤了颤,只听?到凤盈波说:“我发现你有点傻。”
“凤盈波!”
凤锦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伸出手还没抓到凤盈波,先抓到了一条湿黏的藤蔓。
滑腻黏稠的液体沾满了手心,凤锦尖叫一声,忙松开了手。
凤盈波笑声戛然而止,她伸开双臂本能地将凤锦和薄雪浓护到了身后,薄雪浓盯着凤盈波的背影有瞬间失神,下一瞬从储物玉镯里拿出一把刀插在了薄雪浓脚边,小刀在瞬间幻化成了数百把,在瞬间化作?一道刀壁将沈烟亭保护在了里面。
确定沈烟亭不会有事后,薄雪浓才将眸光投向院中,突然出现的湿黏藤蔓不止一条,而是上千条。
墨黑色的藤蔓每根都挂满了黏稠黑液,它们以极快的速度铺满整个院子,沾上了皮肤便会狠狠刮下一块血肉,修为?最低的缃逾最先遭殃。
藤蔓的速度又快又急,攻势还十分猛烈。
缃逾没来得?及闪躲,手臂被?撕下一长条肉,血流不止。
刺伤她的那根藤蔓因沾上了血瞬间变成了红色,看着居然跟缠着那床榻上少女的血藤蔓相差无几?,诡异的是缃逾那只被?撕下血肉的手臂正在快速衰老,不过瞬间那条胳膊已经老到好比苦树皮一样了。
缃逾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被?吓傻。
傅媪情离她最近,忙将她护到了身后,可是傅媪情本身也弱,她自保都难,更别说是保护缃逾了。古怪的是一根藤蔓朝着傅媪情抽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落到她脸上了,另一根藤蔓忽然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傅媪情靠近,两?根藤蔓撞到了一起摔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