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是一个庞然大物,她也不是没想过,让左木其它的哥哥上位,亲自去接触是别想了,左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疯子,所以只能找个有绝对话语权的大人物,彻底绊倒应该很不容易,毕竟左家的大本营在国外,可是吹个枕头风把左木彻底拉下来,或许会容易一些。
左木本身势力隐藏有多少,白姝妤不知道,明面上只知道江流是站他的。
如果他出事,江流必然会帮。
当然江流依然还是那位肆意快活的二世祖,并未接触过家业,再帮也得需要得到长辈允许才行,不是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江家并不算完全站左木。
而符合她心目中能为她报仇的,目前就只有坐在她身侧的男人。
白姝妤没有抬眼去看男人,因为分心她也没注意到李达说了什么,以至于现在又为什么没说话了,车厢内再次静了下来,她忽地偏过头去看一闪而过的风景。
陆深的背景深厚,运用得当,吹多几次枕头风,定然会帮她。
只可惜。
他心有所属。
对前任仍然还有感情。
不然也不会在任雅芝回国后,痴缠他几次,就给了她支票,当分手的补偿。
白姝妤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想到被左木压在身下,完全压制着没半点反抗余力的恐惧依然缠绕在她心头,一直挥散不去。可能是夜里的林间太过昏暗安静,又加上没有什么人,在被压制时联想到溺水那会的周身也都是一片昏暗,唯一亮光就只有泛着粼粼月光扭动的波纹,才会因此加深了她的恐惧。
使得她就算是死里逃生了,仍心有余悸。
报仇。
她绝对要。
“给。”
突然,身侧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白姝妤的深思。
回过神的白姝妤视线一片朦胧,她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在想事情时,不自不觉眼泪就落了袭来。
伸手一摸脸颊,都是湿润润的水。
“给你。”
再次听到耳边男人的低沉声音,白姝妤偏过头望了过去。
像是蒙上了一层如烟似雾的薄纱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人只能瞧个大概的轮廓,不过从这朦胧的轮廓上来看,男人大致还是很好看的。
白姝妤眨了几下眼,把溢满眼眶内的眼泪都眨落了下来。
遗憾的是,她可能是孟姜女转世,眼泪是一波接着一波来的。
也像是眼睛里头永远裹着一层拔不完的云雾,让她完全看不清男人的脸。
只知道男人抬起了手,把一张干净的手帕放在了她垂在腿上的手中,“擦一擦。”
这会白姝妤才了解,陆深口中说的‘给’,只给她一条帕子。
帕子的触感很好,还有一点凉凉的,拿来擦眼泪的时候还发现了它吸水性还挺好,只是……白姝妤想用它擦擦鼻子,不知道他介不介意,于是她便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怔怔地看向陆深。
用手帕擦过完眼睛,视线好了很多,不过也只限下一波眼泪没上来之前。
陆深好像看出了她脸上的想法,他定定地看着白姝妤,轻启薄唇,“手帕送你了。”
一个‘给’字,可以是借的说辞,但是‘送’字就不一样了,手帕可以完全由那人处理。
凭白得到一条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男士手帕,白姝妤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
,她好像也知道了他会直接送她,问也只是过个场而已,毕竟对于洁癖的男人来说,被人用过的任何物件,他都不会想要收回来。
白姝妤吸了吸鼻子,从鼻腔冒出一句,"唔,谢谢。"
带了些鼻音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小委屈,陆深忍不住侧目望过去。
她扎在脑后的秀发有些松散,因低垂着脑袋更是让散落在耳侧的发丝垂在了脸颊上,再被那湿润的泪水一浸直直贴了上去。
而她在擦眼泪的途中也顺手把那几缕发丝给擦了几下,一来一回,发丝都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再加上她穿得单薄,白色的短上衣在坐着的时候更容易把腰腹线条给露出来,那小腰可细的,怕是一掌握上去都还有余。
还有那羸弱的肩膀以及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天鹅颈,无一不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凌乱娇美感。
可能是他看得久了,羸弱的美人忽然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鸦黑的眼睫长还悬挂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在她好奇眨动间,宛如电影放慢动作那般,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轻轻擦动过瓷白的脸颊,再滴落在了她那跌宕起伏的胸部上。
即便是白衣,可侵湿后的颜色还是和干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虽然不显眼,可莫名却让陆深看进了眼里。
心脏跳了又跳,这种陌生感觉来得有些猛烈。
陆深大概是白姝妤见过最能忍着不说话的人了,好像除非没必要,不然能不说话他或许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盯着她看,是她吸鼻子的时候影响到他了?还是她哪里不对?可是换做其他人,在被抓包偷看的时候,多少也会为自己解释一下。
除非这种情况发生在热恋时的情侣身上,又或者是处在暧昧的阶段,不说话是对的,只是她和陆深的关系并不是前面说的两个……
跟不上更年轻一代的少年们的节奏,还能用年龄来当借口,但是陆深这人明明也没她大很多,却也让她产生了他们之间有壁的想法。
如若是以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主动去问他怎么了,但现在……
他不是来勾引她的么?
为何还要让她主动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