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令夫人与老夫有何干系?”
他常年居于地宫,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那药神阁的阁主奚容远志近段时日也不曾来地宫,自是不知奚容芷早已与钟离雪成了婚。
不待钟离雪说话,奚容芷忽然放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老者走去,嘲讽道:“阁老真是健忘,竟然连我都认不得了。”
奚容川穹周围的女子纷纷戒备起来,齐齐摆出攻势上前拦人,奚容川穹从衆女子身後看出去,在奚容芷的面容扫过一圈,疑惑道:“你是何人?”
奚容芷冷冷回视着,忽地一笑:“骨科圣手,阁老应当不陌生吧?”
奚容川穹脸色登时一变,“你是他们的女儿!!”而後朝一侧挥手,急道,“快去告诉钟离浩——”
那白衣女子刚转身,身形便猛地定住,钟离雪从白衣女子身後错身,一掌便将女子拍飞出去,“阁老,得罪了。”
奚容川穹大骇,按着轮椅快速往後退,“九公子!老夫乃掌门亲自邀请而来,事关掌门功成大计!你莫不是要与掌门为敌!”
那些白衣女子也在同一时刻飞身上前,朝着大步走近的奚容芷攻去,钟离雪脚下一动,身形闪到奚容芷身後,左右各自一掌拍飞近前的白衣女子。
他道:“只是杀了你为内子复个仇而已,称不上为敌。”
奚容芷一顿,侧脸看他一眼,见他坚定的眼神,她内心猛地一颤。
她深呼吸了一口,而後转身,径直朝着奚容川穹走去,迎面攻来的招式不过一瞬便被她身後人化去,有他在,她眼都不眨,直奔抓着轮椅往後退的老者。
奚容川穹身後的二女见状,从轮椅上抽出长剑,飞身直刺奚容芷,钟离雪上前与她打斗。
二女功夫不错,钟离雪被缠上一瞬,奚容芷已奔到近前,一把抓住轮椅,反手一翻,奚容川穹便摔了出去,滚倒在地上。
奚容芷正要上前,一把暗器迎面袭来,她飞快侧身,双指刚要去夹飞过的暗器,随即反应回来赶忙撤开,就地一滚利落躲过暗器。
钟离雪已经解决了二女,上前拉起奚容芷,“没事吧?”
奚容芷摇头,朝着那一步步往後爬去的老者走近,“奚容川穹,十一年了,该偿命给家父家母了。”
奚容川穹怒道,“我只是要你父亲给我接个腿而已,他偏偏不愿,我有何办法?!我又不是要他死,他如何那般倔!”
奚容芷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般,呵一声冷笑:“接腿而已?!”
她步步紧逼,“你所谓的接腿便是要砍去他的双腿接在你身上,奚容川穹你何其自私自利!”
奚容川穹喘气如牛,“我是药神谷谷主,奚容家第八代家主,他不过区区一届骨医,为家主效命,自当万死不辞!奚容空青违背家主之令,他才自私!”
奚容芷怒极,硬生生气笑了,“药神谷有你这样的家主,难怪比不过当时同为神医域的姬家,更比不过後来的天山岐门,毒圣的蚀骨散不好受吧?”
毒圣便是岐门双毒圣手之父,上一任门主,当年被这小人暗算,惨死漠北塞外,但死前也教这小人不好过,一把蚀骨散洒下,奚容川穹的双腿便急剧萎缩,白骨腐烂,皮肉生蛆,自此再也站不起来。
奚容川穹攀爬的动作停下,猛地转头,双目喷火地盯着她,“你如何得知!!”
奚容芷讥诮扯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阁老有所不知,我父与双毒圣手夫妇,自小便是书信往来之友。”
这话一落,她身侧的钟离雪瞳仁猛地一缩,蓦地转头看向她,连奚容川穹也惊讶得瞪大了眼。
“好哇!奚容空青与姬家毒魔往来,乃药神谷叛徒,老夫这就传信回药神谷,将此等叛徒从宗族上除名!”
奚容芷笑了笑,“那就得看,阁老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落,她忽地擡起手,不知何时,双指间已夹着一支细若毛发的银针,反手往外一掷。
奚容川穹猛地捂住脖间,悔不当初,喃喃道:“我早该将你杀了的……”脸色逐渐青紫起来,呼吸只出不进,不消片刻便双眼泛白倒在地上。
奚容芷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伸脚踢了踢,毫无反应,她这才蹲下身体,伸手探了探鼻前,已然没了气息。
奚容芷闭了闭眼,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下来,钟离雪走近,扶着她站起来。
起身後她甩了甩手,轻声道:“钟离雪。”
他应,“嗯?”
她又不说话了,钟离雪手心下滑,圈住她的腰,她便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嗓音轻若鸿毛:“回家好不好?”
“好。”他俯身抱起她,转身便往来时的密道走去。
密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奚容芷仰起头便准确地亲在他的嘴唇上,亲还不算,更是吮吸舔咬,有如猛兽进食。
钟离雪抱紧她,气息不稳,“别闹。”话是如此,脚下却飞快往後山赶去。
奚容芷不听,双手搂紧他的脖颈,整个身体上仰,亲得越发猛烈,尖利的牙尖咬开他的齿关,湿滑舌尖闯进那温热的唇腔里兴风作浪。
钟离雪疾行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抱着她的姿势一转,将她整个抵在密道石壁上,俯身反亲了回去。
狭长黑暗的密道里一时间只听得粗重的喘息声与相融以沫的亲吻声传来。
不多时,两人渐渐从石壁滑下,钟离雪尚且还有一丝清醒,将身上外衫脱下垫在地上,便是这样短暂的分开也被她一把拉下,湿热的唇舌顺着他的嘴唇滑到耳畔和脖间。
钟离雪欲出口的问话就这样被她吞下,他想问问,当真要在这样的地方麽,但不等问出口,理智便被她逐渐放肆的唇舌给分散了。
他伸手往下一勾,擡起她的下巴,想叫她上来,却被她胡乱一扭便滑了出手心。
像条滑不溜秋的恶鱼往下游去,张口便咬住他的身体,钟离雪浑身青筋登时冒了出来,甚至连内息都开始乱了起来。
他长这麽大,何时受过这种刺激。
顷刻间头皮发麻,骨肉紧绷,热血逆流。
简直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