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不舒服……”
覃建不放心。
“走吧。”
他语调带了丝不耐,覃建听得出来。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他直起身子,轻轻掩上车门。
“他怎么了?”
站在车旁的简葇听到覃建那几句关于他不舒服的话,但不清楚具体情况。
“应该是胃不舒服。”
他刚才有看到他一只手落在胃部位置上。
“家里还有药吗?怎么不下车?”
今晚饭局上,他与杨总光喝酒聊天,菜没吃几口,饭更是一粒不沾,胃能舒服才怪。
“领导说自己坐一会儿就行,让我先回去。你呢?”
他只是司机,只能听从领导的吩咐,但简葇不同。
“我……”简葇犹豫了下:“我留下来,看看他等会儿什么情况。”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调整心态,摆正位置,保持距离。
但此时此刻,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这是一个正常的人该有的良心,不是吗?
她对自己说。
“嗯。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覃建点了点头,走了。
简葇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江城的夏季,天气闷热又潮湿。
车外没有冷气,她额上冒出了一层微微黏湿的汗水。
她抬手拭汗时,后座车门被人推开,男人单手拎着西装外套下车。
“怎么还没回去?”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成熟和威严,在深夜显得格外动听迷人。
“覃建说您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她将手垂到身侧,无意识地握了握手指。
“老毛病,没事了,你回去吧。”
他漫不经心。
“家里还有药吗?”
“不知道。”说着,他已经抬步往屋里走。
简葇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踏进玄关时,他忽然回头过来。
她急急地顿住脚步。
“你跟进来做什么?”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他不会知道,她留下来等他下车那段时间,给自己做了多少心里建设,自我催眠,才有勇气跟他进了门。
“您是胃不舒服,还是头疼?我找看看还有没有药。”
“胃。”
他只回了一个字。
简葇来过他这里,上次他烧时也是她拿退烧药给他吃的。
她很快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家庭药箱,找到了他惯用的胃药,仔细地看了说明书,分好药量,又检查了保质期后才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