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瞒得了当事人,瞒遍了局外人,却偏偏瞒不过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破绽百出。
惺惺相惜
“后来你又唱了一首杨千嬅的《勇》,记得么?”杨散的笑容真挚感伤,“你唱得特别好,唱得太投入太深情了,太像唱给在场的某一个人听了,我就更加确信了。”
“……”
想到当年自己矫情幼稚的行径都被在场的明眼人看在眼里,林些无地自容,恨不得穿越回去将自己灭口。
“呃……”他支吾道,“有么……”
“真的,你不记得了?”以为他不自信,杨散赶忙补充细节,“尤其你唱到那句,什么‘连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我印象特别深刻,感觉你当时都快哭了,反正我听你唱得是快哭了,真的特别共情。你想我都不会说粤语,光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听着你唱,都被你打动到了,说明你唱得真的‘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了!”
“……”林些更加不好意思,但心怀感激,真诚道,“谢谢学姐。”
他自然记得,令他感动的是,记住的,从来不只有他一个人——原来茫茫人海中,惺惺相惜的同类一早就在身边。
“那……”林些有点好奇,“他知道吗?”
“你问知道我是les,还是知道我暗恋晓丹啊?”杨散喝完最后一点咖啡,意识到这两个答案是一样的,微笑着说,“他都知道。”
“你跟他出柜了?”林些难掩惊讶。
“对,我俩有一次喝酒,他又跟我聊起你,我喝多了,嫌他话多,就直接把柜跟他出了,我记得特清楚,我直接跟他说的是,‘我一直暗恋你前女友’。说完,他消化了半天,可算消停了会儿。”
林些设想了一下,一向能言善辩的孟献廷被惊到失语的画面,不禁觉得好笑。思及自己昨天突发奇想向他师哥出柜后,徐恪的一连串反应,林些更加好奇,问:“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还说呢,你猜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居然是——”杨散有模有样地学孟献廷说话,“‘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抵抗住我们林些的魅力。’”
“……”
林些简直难以置信:“什么鬼?!”
“估计他一直以为姐大学时那么罩着你,是因为姐觊觎你的美色,想把你收进姐的后宫呢。”
“……”这又是什么鬼?!
提起这个,杨散就想翻白眼,她越说越大义凛然:“靠,开玩笑,生是姐社团的人,死是姐社团的鬼魂好么。你放心,以后到哪儿姐都罩着你。”
“……谢谢学姐……”
杨散把话题拉回来,继续说:“然后我就记得他问我,假如晓丹突然有一天知道了我对她那些年的感情,来找我,说也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我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