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低声问了自己一句:
“权利真的无法对抗吗?”
没有人回答他。
突然,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体内的抑制剂好像失效了,他感觉到易感期的浪涌正在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理智,信息素在身体里面疯狂地对撞,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冲动在身体里肆虐横行,叫嚣着想要冲破躯体逃离出来撕碎一切。
他的指节早已因为过度用力忍耐而变得苍白,但这点程度的忍耐什麽都不能阻止。
空气中带了点血腥气的玫瑰味信息素浓度早已超标,连顶部的吊灯都开始震颤。
他无法控制地将犬齿刺入下唇,瞬间,血液顺着下巴滴落,染红了衣领。但还不够,他能感觉到肌肉在痉挛,每一寸皮肤都烫得无法触碰。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拳砸向了桌面,早就已经裂开的桌子此刻怎麽也经受不住那用尽全力的一拳,直接就四分五裂了。
而裂开的不只桌子,还有他体内的信息素。
“唰”地一声在空气中直接炸开了。
整个审讯室瞬时被撕裂成了一块一块扭曲的空间,顶部的吊灯也应声碎裂,玻璃渣滴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处于发狂边缘的陆屿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他靠坐在江与夏刚才站立过的墙边,强忍着痛苦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只抑制剂,直接撩起袖子,看都没看就扎进了胳膊里,动作可谓是快狠准。
注射完抑制剂後他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酸痛丶疲惫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保持着一只腿曲起,一只腿放平的姿势,沉默地扬起了头。
而令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此刻,他的脑海里想着的居然是
——江与夏。
严正喊了一句:“过,完美!”後整个剧组的人都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不过再来一次,他们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而萧砚却好像没听见严正喊停,还沉浸在剧情中,直到严正又喊了一声:“言朔,没事吧?”他才微微缓过神来。
起身说了句:“没事。”
但他的状态确实是不怎麽好。
这时言朔走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一杯热水和一个热毛巾。
“擦一擦头上的汗,喝口水吧。”萧砚接过了水,却没接毛巾。
言朔见状,也顾不得什麽在剧组这样做会不会暧昧之类的想法了,直接上手帮萧砚擦了起来。
萧砚一瞬间愣住了,也没阻止。
而这一幕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是:“萧砚不仅给言朔端了水丶拿了毛巾,还贴心地亲自擦拭了起来!”
不禁心里疑惑起来:他们的清冷男神什麽时候这麽温柔了!
可哪里会有人知道那清冷的皮下早就换了人,一个将萧砚刻进了骨血的人。
严正见言朔(萧砚魂)的状态不太好,便说了声:“先拍别的戏份,吻戏下午再开拍,地点定在安全屋。”
衆人便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别的场景和戏份的拍摄了。
萧砚和言朔直接回了休息室。
门刚关上的那一瞬间,言朔就将萧砚抱在了怀里,轻声喊着:“小朋友……”
一声比一声温柔。
这个拥抱来的突然,萧砚的心跳不自觉地就加了速。
言朔的下巴搁在萧砚的肩膀上,呼吸时气息拂过他的腺体,带起一阵阵颤栗。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反抗,但更深处的是想要更多他的信息素的渴望。
“小朋友,放松点。”言朔说话时嘴唇紧贴着萧砚的耳朵,“你的心跳太快了。”
明明Alpha易感期的时候是讨厌别人靠近的,可言朔的怀抱却让他觉得无比舒服,连体内狂躁的信息素都在那若有若无的玫瑰味中安分了下来。
他们,还真是Alpha中的异类啊!
此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他们拥抱的影子也在墙上融为了一体。
仿佛,他们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