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排斥我的追求了,算进步吧?”
言朔点了点头,道:“算。”
宫辞:“说起这个来,他昨天还跟我说萧砚最近都没怎麽联系他和小笙子,好像很忙似的。”
“你没说漏嘴吧?”言朔沉着声音问。
宫辞:“没有!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我可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
“查了这麽久都没查出什麽来,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言朔说着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杯子放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都半个月了,再加上我之前查的那些时间,这都快称得上滑铁卢了。”
言朔却弯着眼眸,勾着唇角说了句:“再不努力,都没法跟小朋友交差了。”他可是在星网接了单的。
宫辞一口酒还没喝完,言朔的话却成功让他呛到了,咳得脖子都红了。
言朔还慢悠悠地道了句:“慢点,没人和你抢。”
宫辞好不容易缓过来,听到言朔这句话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也不知道怪谁!”
言朔摊了摊手,无辜地道:“我可没干什麽。”
宫辞无奈地道了句:“我看我不是被你气死就是被你撒狗粮撑死。”
说完後站起了身,刚才呛到的时候杯子没拿稳,衣服上洒上了酒水。
“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言朔应了声:“嗯。”
宫辞走後,言朔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右手拿着手机点开了绿色的通讯软件,左手搭在杯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子边缘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打开了和萧砚的聊天框,看着自己两天前发的那句“小朋友在干嘛?”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言朔最近总是忍不住地在想萧砚是不是出什麽事儿了,想着想着他就在聊天框里面输了一句:“小朋友,呼叫小朋友,收到……”
字还没打完呢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先生,您的酒。”
言朔没点酒,但想着可能是宫辞点的,便说了一声“放下吧。”
说完後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手机上,开始继续打字。
“请回答。”
言朔打完字还没来得及点发送便感到肋下一凉,伴随着刀锋刺入身体的是一声淬了血的“言朔,你这个人渣,你去死吧。”那名侍应生居然在托盘下面藏了刀。此刻,这把刀就插在他的肋骨间。
刀锋刺入身体的那一瞬间,疼痛并不剧烈,但当回过神来後便是钻心的痛。言朔的手指下意识地攥住了桌子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擡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丶五官没有任何特点的脸,但那双眼睛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
侍应生扯着嗓子喊道:“这都是你的报应!”说话间将刀刃从他的肋骨间抽了出来,言朔被剧烈的疼痛席卷,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在刀被拔出来的时候,血液早已喷溅而出,将白色的衬衫染得血红,血液还在不断地顺着衣摆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嗒丶嗒”声。
可这细微的声音早已被人群的尖叫与混乱声掩盖。
那名侍应生把刀从言朔身体里拔出来後直接举着刀往前冲了出去,酒吧里的客人因为害怕完全不敢拦住他,言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整个酒吧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言朔的状况,言朔一只手撑着桌边,一只手捂着伤口,煞白的脸上不断滚落下来豆大的汗珠,却还在试图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倒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早已变得不再清明,越发迷离了起来。
“言朔?!”
突然,宫辞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才拉回了一点他的思绪。
宫辞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聚集起来的人群,听到他们嘴里议论的“言朔”,几步路的距离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的,当他推开人群看到倒在座位上的言朔时,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言朔,言朔!”宫辞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尾音带着很明显的哭腔,他冲过来的时候动作太快差点跪倒在地上,及时抓住桌子才借力稳住了身形。他来不及站稳,一把扶住了言朔下滑的身体,手搭上去的那一瞬间,掌心立刻就被血浸透了。
宫辞看着言朔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最本能的反应,他大声冲人群喊着:“救护车!叫救护车!……”
周围的吵闹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後又爆发出更为混乱的尖叫和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