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那麽对视着,一言不发。
良久,不知是谁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不告诉我里面是什麽吗?”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言朔松开了拉着萧砚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到了桌子跟前,拿起了礼盒,打开後发现里面是摆放成心形的棒棒糖。
打开的那一瞬间,有淡淡和雪松味和独属于糖果的香甜气息传出来。
“这是,信息素糖果?”
言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可话出口的那瞬间,他又觉得好像也不必问,答案早就摆在自己眼前了,不是吗?
而且,他早就已经品尝过了……
回答他的是萧砚的一声淡淡的“嗯。”
“我记得某人曾经答应过我教我做的,既然他忘了,那我帮他补上。”
“准备了多久了?”言朔看着那满满一盒子糖果,嗓子干涩得差点说不出话。
没人比他更知道制作这些东西有多困难和痛苦。
他从来没有忘,他只是不想让他做而已。
可如今,东西已经放到了自己的手上,作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不记得了,但肯定在保质期。”
言朔放下了手中的盒子,向萧砚的方向移动了两步,“我现在…”言朔说话间喉结动了动,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萧砚,“有一个迟到的生日愿望。”
“什麽?”
“给我抱抱。”
萧砚在言朔的注视中张开了双臂,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轻轻地将他拥在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言朔轻靠在萧砚的肩头,沉着声道:“你没事,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话音落的瞬间,钟表的指针指向了五点20分,刚好,是他们拥抱的第五十二秒。
迟了一周。
但所幸,还能说出口。
更别提这奢望一般的拥抱。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美好在此刻定格。
两周後,12月23日,下午。
言朔急匆匆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额头上的汗水早已将发丝打湿,终于,他找到了那间更衣室。
当他推开更衣室的门的时候,萧砚正在对着镜子扣衬衫纽扣。
他的动作很慢,却不是赏心悦目的那种慢,而是吃力滞涩的慢,因为,他的肩膀和手臂早就不堪重负了,之所以还没罢工,全凭萧砚的意志在支撑。
“萧砚!你疯了是不是?”
言朔第一次带着怒气大声喊了萧砚的名字,可後面的话却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到最後几乎要听不见。
他走过去将萧砚正在扣扣子的手拉开,动作不算温柔地扯开了他的衬衫。
绷带早已被血迹渗透,边缘还有黄色的浓液流出,有一些已经沾在了新换的衬衫上,在上面晕出了一片醒目又刺眼的痕迹。
“已经拍摄完了,这是我自己的衣服,不用担心。”
此刻,萧砚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将他鬓角的发丝打湿。
“难道我是因为在乎你的伤口会不会弄脏他们的衣服才过来的吗?”言朔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说有些冷,可他的眼尾却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