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知道这件事吗?”林溪苍白的唇瓣颤抖着,断了他的话。
余笙一瞬间险些克制不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眸中明暗交杂。
“你还管他做什么。”他语气忍不住急切起来:“那个认贼作父的窝囊废知不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吗?”
“什么认贼作父?”林溪抬起头望着他。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泪眼婆娑,但一路上仍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下来分毫。
那故作坚强苦苦强撑的模样,落在余笙眼中,宛如千万根尖锐细针,绵密反复刺扎在他的心房上。
胸腔里翻涌的惊怒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隐隐作痛的酸涩感。
良久,他叹息一声,实在是无法对她狠下心肠来。
他在她身旁落了座,随手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拭着泛红的眼角,语气也温柔了下来。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莫如讳,根本就不是莫临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林溪看着他。
余笙的手顿了顿,修长指尖不自觉地卷曲,捏紧了手中的纸巾。
他垂下眼帘,不动声色:“他跟你说的。”
“不是。”林溪告诉他:“是我上次进3号实验室看到了一份文件,好像是他的档案,上面写着他的亲生父亲好像叫莫如谦,好像已经去世了。”
“那你知不知道”余笙抬眸,眸中带着一丝恶劣,盯着她:“他的父母,都是莫如讳杀的?”
林溪震惊地望着他,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余笙笑了笑,略带嘲讽:“你没想到吧?他长着一副聪明相,其实愚蠢至极。”
余笙嗤笑一声,把手中的纸巾捏成团朝空中一抛,纸巾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最终精准的落入垃圾桶中。
“他简直蠢爆了。”余笙眸中寒意闪动:“竟然当了杀父仇人这么多年的儿子,为他鞠躬尽瘁,替他尽心尽力的做尽坏事。”
“这还不是最蠢的。”余笙转过头来,俯视着林溪久久不能回神的眼睛:“更蠢的是,那个老东西压根就没拿他当儿子,只拿他当自己女儿的救命血袋子。”
“你知道么?”
余笙伸手,微凉指尖自林溪肩头逐渐滑落至手臂:“据我所知,他已经发现你的治愈能力了,他想用你的治愈能力去救他女儿。”
林溪的眸光闪了闪,脊背生气一股恶寒。
“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救了他女儿,你也会死。”
余笙看见林溪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心下一紧,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
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掌心轻抚着她的背脊,低低安慰着:“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不过莫临嘛。”他笑了笑:“就没那么幸运了。”
林溪抬起头,望着他笃定的笑容:“为什么?”
“因为”余笙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低头笑望着林溪。
“因为他被取了这么多年的血,身体早就掏空了,骨髓造血的功能也在极具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