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自己真是脑子抽筋了,才会和郜泊崇讨论什么恋爱脑不恋爱脑的。
恰好那边,导演喊人,汪稚起身说:“我先过去了。”
徐又颐含笑道:“去吧。”
等汪稚走后,徐又颐拿起他刚刚把玩过的道具,指尖触碰,似乎还能感觉到汪稚掌心的热度,徐又颐有些眷恋地把玩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外面天色越发冷了,徐又颐撑着伞,忽然看到大门处,有道高大的身影正走了进来。徐又颐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认出,那正是汪稚的丈夫郜泊崇。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有些不满。
之前也只是晚上才来,怎么现在,下午就到了。
真是……碍眼。
以为自己是汪稚的丈夫,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了吗?
徐又颐撑着伞,走了出去,站在郜泊崇的必经之路上。
郜泊崇没有打伞,穿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肩上全是细密如同银线的雨丝,他脸色本来就冷,看到徐又颐时,更是沉了下去。
徐又颐当做没看出郜泊崇的不喜,笑着说:“郜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郜泊崇只淡淡道:“来看我妻子。”
他之前在外人面前都喊“稚稚”,唯独在徐又颐面前,故意称呼汪稚为“妻子”。
不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徐又颐仍旧无法控制地皱了下眉。
他知道郜泊崇是故意宣誓主权,可自己确实输在了这里。
但……这不是永远的。
就算汪稚和他结了婚,也不过是一时冲动,不能证明以后两人不会离婚。自己只需要等待就好。
况且……看郜泊崇的脸色,难道是和汪稚吵架了?
徐又颐皱起的眉头舒展,文雅道:“我刚和小稚一起看过道具,他现在被导演喊走了,郜先生,我领你过去找他吧。”
郜泊崇冷声道:“不必。”
徐又颐却好似听不懂他的拒绝:“不用和我客气。小稚和我是旧相识,我照顾他习惯了。你是他的丈夫,我们之间也不必这样剑拔弩张。毕竟……”
徐又颐笑笑,“大家都是想要小稚更好,不是吗?”
郜泊崇停下脚步,看向徐又颐。
他的脸色在秋风中,肃然到了极点,看起来极为可怖阴森,长期居于上位,被挑衅时自然散发出的压迫感,足以令任何人胆寒。
哪怕是徐又颐,也在他这样的注视中停顿了一下,听到郜泊崇问他:“你说这些话,是想要激怒我吗?”
徐又颐没有想到他这样直白,下意识看向了他。
两人对视,在阴冷的秋雨中,郜泊崇冷色的眸藏在冰冷的玻璃镜片后,望着他时,不带一点温度,就好像看着一粒挡在面前的石子,哪怕石子给他带来了一点烦恼,却也不过一拂即逝。
那是完完全全,属于上位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