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少年额发被汗水打湿,被他随便拨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亮的眼睛,水润润湿漉漉,颤动的睫毛像是泉水上面被夏风吹动的槐枝。
方绥知见他一气灌了大半瓶,不由自主带出一抹笑:“陈瑞泽连水都不给你喝?”
“啊,我怕下了料。”时寻说完才意识到方绥知并不知道这件事。
方绥知想到陈瑞泽身上哪股奇怪又难闻的味道,一个可怕的念头促使他一把抓住了时寻的肩膀:“你没吃他给你的东西吧?”
少年莫名其妙,难受地挣了挣:“没有,你轻点。”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松开了。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加上时寻几乎要筋疲力尽,方绥知干脆坐在边上陪他。
时寻不客气:“你过去点,好热。”后半句卸了力气,软绵绵地像是在撒娇。
方绥知在“听话”和“当没听见”之间摇摆了一下,最后不仅没动,还用指背去蹭时寻的脸肉。
少年下意识蹭了蹭,反应过来不对后,慌慌张张推他:“你干什么?这是在公共场合!”
被他推搡着,热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到胸口,垂眸是少年通红的耳尖。
方绥知忽然觉得偷情的滋味也不错。
“我又没做什么。”方绥知不走心地安慰着,“要做的事一会做。”
“什么事?”时寻问。
“好自为之。”方绥知带着抹浅笑,离开了凳子。
山间的晚风比城市的多了轻袅,混着山野树林的味道,连风都比城市凉快些,运动后沁出了层薄薄的汗,倒是有些冷了。
“继续上山吧,我在山顶等你们。”他捏了捏时寻的脸。
方绥知前脚刚走,陈瑞泽后脚就回来了,他冲着另一边的女生挥了挥手,通体舒畅:“继续?”
时寻搓了搓胳膊,点头。
身上的肌肉已经出现了酸胀,休息过后,似乎更加累了,时寻的脚步越发缓慢。
陈瑞泽对时寻也恢复了今早刚见到他时的和颜悦色,慢慢陪时寻走着,说:“听说流星雨下许愿很灵哦,阿寻想许什么?”
“希望你能够生活顺遂,平安健康。”时寻假惺惺道。
最好到山顶就被流星雨砸死,活到现在差不多了。他暗戳戳想。
陈瑞泽很满意他的回答,见时寻爬得吃力,还捞了他一把,余光忽然瞥见几米远的地方有道熟悉的人影。
定睛再看时,却没了踪影。
不过方绥知会来也是正常的,陈瑞泽拉着气喘吁吁的时寻想,毕竟那人很喜欢这些东西。
时寻会喜欢吗?陈瑞泽意识到这问题,下意识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