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何。”
“好吧。”
季明礼继续玩头发,过了会儿,刚开口要说些什麽。。。
“‘哥’也不许叫了。”
“行行行,杨寨主。”
等二人返回那片浅滩时,巨兽丶狼群与龟宝宝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片狼藉。
浅滩坑坑洼洼,原本莹白的石头也大多碎裂开来,撒得到处都是。
季明礼从杨砺背上跳下来,瘸着腿走到前方。
“龟妈和龟儿子呢?血狼呢?”
“不知道。”
那龟群如此浩大,竟也能凭空消失。
他俯身捡拾起一块碎石,用力一握,那石块便在他掌中无声地崩解,化作一捧细腻的白沙,从他指缝间簌簌流泻而下。
“这?”季明礼愕然,看着手中残留的一点白沙,又擡眼望向整条河道在天光下泛着的朦胧白光,“难道,这整条河里的白沙,都是这些石头碎裂风化後形成的?”
他又不信邪地试了几次,结果毫无二致,石块在他手中都化为了白沙。
“唉。”
他垮下肩膀,道,“我原本以为这是上好白玉,想与关灯灯一起敲走几块回去,发一笔横财。。。。。。,也不知这玉粉值不值钱?”
他在那里兀自伤心,杨砺已走到河道中央,在一片碎石间捡起一撮红色长毛,毛长三尺,艳红如血。
“这是何物?”季明礼也走了过来,这长毛一看就不是俗物,“莫非是你说的那狼群的?”
“不错。”杨砺点头,“应该是血狼毛。”
“血狼?”季明礼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名字。
“相传‘血狼’乃上古猛兽,通体赤红,白瞳如霜,高百丈,口吐烈焰,火烧万物。”
“这麽厉害!”
“应是讹传。若真有百丈,方才我们远在数里之外便能望见。不过。。。。。。”
见他面色凝重,季明礼也跟着心头一紧,“不过如何?”
杨砺将那红毛握在手间,“这血狼和巨龟都是传说中的猛兽,为何都齐齐出现在此处?”
这个问题,无人能作答,这个雨林,处处透露出神秘。
季明礼转身去搬挪其他碎石,随意接话道:“谁知道呢?兴许,这鬼地方就专养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要是我们这辈子都困在此处,说不定还能长成巨人。。。。。。对了,寨主,你怎麽会知道‘血狼’这等东西?我从前在军中也算翻过几本杂书,却从未听过这类传言。若寨中有记载奇闻异兽的本子,也借我瞧瞧呗?日日待在寨里,实在闷得发慌。”
杨砺将红毛收入袖中,淡淡道:“我常年行走四方,见识得多了,自然知道,不足为奇。”
“哦。”季明礼点头附和道。
“你在做什麽?”
只见季明礼将衣服下摆撕下几块,摆在地上。接着,他捧起几把细沙,用布块包裹成团,再用细布条缠绕捆紧,转眼便做好了数个沙包。
季明礼抛给他一个沙包,自己也拿起一个对着日头看了看,得意道:“做几个夜明灯啊!这沙子既然夜里能发光,带在身上,等天黑了就是现成的灯笼。”
。。。。。。
“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何?”
“你可知这血狼为何袭击河中巨龟?”
见杨砺一脸严肃,不似开玩笑,“和这些沙子,不,和这些石头有关?”
杨砺点头,“这些并不是什麽石头,而是那巨龟的卵,血狼以龟卵为食。“
他擡眼看向季明礼,唇角一勾,
”你揣着卵粉包,就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