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寨主!这八字胡居然是鹰沟寨的!那他口中的东家不就是杨砺!!!!
季明礼浑身血液瞬间冻住。
好家夥!这不就是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转头又卖给失主,还被抓了个现行!
季明礼一张脸白白青青丶红红绿绿丶冷汗直冒。
他同手同脚地蹭进店铺,屁股刚挨着板凳就差点弹起来。
那桌上躺着的,可不就是那枚玉扳指!
人赃俱获,无法狡赖!
季明礼眼皮一掀,索性也不装了,慢条斯理把扳指套回拇指,末了还用指腹擦了擦玉面。
“吕参将,说点什麽吧。”杨砺挥退八字胡,慢悠悠道。
季明礼拇指摩挲着扳指道:"聘礼既给了我,便是我的。当了丶扔了丶送人了,也是我的事。"
杨砺挑眉,“。。。。。。原来吕参将是如此想的。”
“不然呢?”不换成银票,怎麽买马,怎麽跑路。
“自然不能!你既然是我夫人,要多少钱财只管开口。”顿了顿,他压低嗓音道:“唯独这聘礼,再敢典当试试。”
“如此。。。。。。”季明礼直视他眼睛,不怕死道:“先拿一千两花花。”
。。。。。。。
杨砺突然大笑,季明礼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只见杨砺从袖中甩出一叠银票。
季明礼伸手接过,慢慢一张张数起来。
越往後,数钱的动作越快,喉结接连滚动,最後抖着手道:“真丶当真给我!?”
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足足二十张!
这人随身便带着两万两银票!
两万两,那可是两万两!
寻常百姓四口之家一年也就十两的开销。
他们抚标营三千将士及马匹盘用,一月不过3000两,还时常克扣,这山匪随随便便便掏出两万两!!!
季明礼手抖得厉害!
哗啦啦的钱票如天籁之音砸的他头晕目眩,他抖着腿站起来,噗通一下站立不稳,险些当场给这尊财神爷行个大礼。
杨砺一把捞住他胳膊,却摸到他颤抖不止。
“这麽激动?”杨砺发问。
杨大财主是真的不解,不过区区两万两,就能让这人反应如此强烈。
“这丶这丶这!”
咳,啥也不说了,他栖身上前,突然揪住对方领口,发狠似的啃上去。
他真是蠢笨,杨砺是谁?
他可不就是一尊活着的财神爷?!
怎麽先前净想着如何逃跑?
不如趁着这人对这张脸还有兴趣,搞钱才是正事!
他不是原主,没读书人的礼义廉耻,他只想到他那饱受极寒的兄弟们,为了钱,这点罪,不算啥,他连脑袋都掉过,还怕掉节操?
两张嘴撞得生疼,他睁着大眼珠子,睫毛蒲扇一般扇个不停,本就好看的桃花眼因为激动盈满两汪春水,哗啦啦流淌到杨砺心尖尖上。
季明礼用手紧紧攥紧那厚厚一叠银票,胸腔里那颗心咚咚狂跳,活像战场上催命的进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