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不信的。”季明礼摸了摸脖子,“可种草的巫师死了。烧草的我死了,如今咱们又来采草。。。。。。宁可信其有嘛。”
杨砺道:“炼丹。我要炼化一枚丹药,材料之一便是幽灵草。”季明礼一愣,没想到杨砺这麽痛快告诉他。
“之前从你房中出来那人。。。。。。”
“是我派来的探子。”
“那,炼丹又是为何?疗伤?提升功力?还是救人?”
这次杨砺没有立刻回答,只看了季明礼一眼,道:“季公子,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季明礼耸肩,竖起一根手指道:“最後一个问题,真是最後一个。”
杨砺侧目,示意他问。
“你从哪知道这儿还有幽灵草?除巫师一脉,世上没人知晓幽灵草的下落。更何况,这药田毁了十几年,幽灵草也早绝迹了。”当初,他可是在那片药田上灌满火油,烈焰焚烧,土焦三尺,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他紧盯着杨砺的侧脸,心头那团迷雾愈发浓重。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始终抓不住要领。
"是当铺。月前有人来典当幽灵草,可惜植株幼小,药力不足。我顺藤摸瓜,才找到此处。"
季明礼心头一凛,果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此番前来,恐怕就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引杨砺前来。
他暗自警惕,不再多言。不多时,二人已至长老殿前。
这殿门腐朽,窗棂残缺,一排长脖子巫尸横七竖八倒在廊下地上。
“小心。”杨砺闪身到他身前。
片刻之後,无事发生。
“这些好像不是巫尸。”季明礼扫视一圈,道:“像是,像是照着巫尸的模样雕刻的石像生。”
季明礼弯腰去捡一座缺了脑袋的石像生,果然触感如同石头。
又连续查看数个,这些石像生,有的完好无缺,有的破损严重,碎裂石块散在门廊四周,入口处最多。
季明礼渐渐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单臂举起来一座石像生掂了掂,“咦”了一声,“空的?!质地粗糙,非石非玉,轻如鸿毛。。。。。。”
话音未落,一道黑红相间的条状物突然自石像空洞的眼窝中爬出,闪电般钻入他袖中。
“呃!”
季明礼只觉手腕一阵剧痛,整张脸瞬间煞白。
杨砺眼神骤变,一掌劈来,袖袍应声碎裂。
只见,他整条手臂已泛起青灰蛛网,更可怖的是,那皮肤之下一条活物顺着血脉向肩颈处急速窜去。
所有变故不过一瞬之间,杨砺并指如剑,猛地刺入季明礼上臂,指尖一勾一挑,竟硬生生扯出一条黑红相间的活物,那东西在他指尖疯狂扭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艹艹艹,这是什麽鬼东西!”
季明礼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在肩膀几处大xue连点数下,截住血流。
一番下来,整张脸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是婴蛇。”
杨砺指尖用力,一声脆响,那三角蛇断作两节掉在地上,居然还能翻腾。
“婴蛇?”
季明礼一条手臂已经肿了起来,沉甸甸擡不起来,只好捂着手臂,咬牙忍痛转移注意力答话。
季明礼心中疑惑,当年他来此处,并无婴蛇和石像生,如今再次入谷,处处透露古怪。
“相传远古时期,有部落,名叫‘舍乌’。将自己部落中的巫女献给敌方,命其伺机杀了对方首领。不料巫女爱上了对方,将刺杀计划全盘告知。敌方首领将计就计,将‘舍乌’全部诛杀。最後,把女巫架上了祭台。女巫那时已经珠胎暗结,死之前,亲手剖腹取胎,施下诅咒:‘舍乌’将永远被她取出的这个胎儿追杀。这个胎儿就是婴蛇,专啃食‘舍乌’後人血肉,留下空壳。这壳子就是如今的石像生。而那女巫剖腹取胎时,她的血浸染了一种生长在祭坛旁的幽暗小草,这草便是幽灵草,也是‘婴蛇’的解药。”
季明礼听完,一阵後怕,如果这婴蛇得了手,怕如今自己要和这地上躺的石像生做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