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了不算了!收摊!”
。。。。。。这是碰上骗子了!
季明礼原想算了,本来就是逛街图个开心,刚想喊杨砺一起走,只见杨砺将手轻轻在老道身上一点。
老道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既然收了钱,定然要算。”
他嗓音平静,似是低语,但那老道已经吓得如筛糠一般。
“非丶非是小老儿耍赖。”那老道已经快要哭了出来,“只是如何给死人算姻缘丶财运?”
!!!
老道说完,二人立刻愣在当场!
“你此话何意?”季明礼问道。
“啊!这钱我不要了!天机不可可说,说了贫道怕是活不过今晚。”
说完,竟然真是闭上了嘴,不肯再多少一句。
杨砺冷哼一声,就要动手,这时,季明礼双手握上他手臂,笑道:“寨主,我们走吧。”
老道挣扎着也顾不上摊子,咕噜噜爬到一旁,站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
“。。。。。。这老道还算有些本事,居然看出我有问题。”季明礼似是没有被这插曲搅合坏好兴致,明晃晃拉着杨砺继续去逛。
逛着逛着,季明礼就觉察出不同来。
这街上叫卖讨价的丶过路碰瓷的丶扎堆攀谈的丶卖艺夹带卖大力丸的,说的话他竟然都能听懂。
此处与别处不同,因是往来要道,历来多族杂居,街上各种语言交汇。所谓十里不同音,更何况这相隔数百里丶风俗各异的地方混在一处。当年他多次往返丰州,听在耳中,也大多只能连蒙带猜。
今日一听,虽仍有些口音歪斜,但人人竟都说的是官话。
他心中生疑,随意走到路边一个摊位,挑了把皮鞘弯刀,付了银子,状似无意地问道:“老板,我们兄弟初来乍到,听得好奇。都说这儿以往人种杂丶言语多,怎的如今满街都说官话了?”
老板接了钱,黑红脸膛一笑,像朵晒干的牛粪,稀松干裂,皱皱巴巴。
“这位爷刚来不知我们这儿的状况。新来的巡抚大人,上任第三天就发了告令,要求大夥儿都说官话。不照办的,要罚钱加税哩。”
。。。。。。
“这……莫非是个贪官?”
“嗐!爷可不敢这麽说!”老板忙摆手,“咱们这位大人,可是个实打实的青天大老爷!”
。。。
谁?
安影?
青天大老爷?
季明礼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旋即嘿嘿一笑,他沿着墙根疾走,专挑那乞丐聚集丶人迹稀少的角落钻。
末了,在一处老墙根处停下。
他清了清嗓子,叫卖。。。叫嚷道:
“咳,采买消息啦,一文钱一条!说得多,得的多;说得对,赏银子。”
正在扎堆晒太阳的乞丐们一听,顿时像炸了窝似的,一窝蜂涌了上来,顷刻间将季明礼围了个水泄不通。
“爷想打听什麽!”
“关于新来的那个丰州巡抚安大人,事无巨细,说的人人有份。”
“爷,额知道!”
“我也知道,我来说!”
“我说!我说!”
“##@*%……!”
“停!”季明礼低喝一声,“都别吵!一个一个来,我指到谁,谁说。乱插话的,一个子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