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虽然是鬼,但是她不吃人。
尽管这么说了,但灶门炭治郎结束的时候还是眉头紧皱,用力地闭上了眼睛,表现得像是要接受什么审判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变成鬼的弥豆子的,从柱合会议开始炭治郎就已经能够深切体会到这个事实了。
但灶门炭治郎清楚地知道这种情况也怪不了别人,人之常情罢了。
他有点不敢想如果阿织小姐露出害怕厌恶的表情的话,他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灶门炭治郎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和任何人产生矛盾,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更不想让富冈先生在意的人失望。
信息量很大,需要花时间来消化。
阿织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直接揭开了埋藏在少年心底深处的伤疤,整个人懊恼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了。
其他的亲人都遇害了,只有妹妹活了下来却变成了鬼,阿织光是听着都痛苦得不得了,她觉得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疯。
尽管凝结在灶门炭治郎眼眶中的泪水最终没有落下来,但阿织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罪恶,是那种以后每回想起来一次都会骂自己我真该死的罪恶。
愧疚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该是重点的鬼没有引起她的丝毫注意。
阿织都有些后悔多嘴了,她双手合拢,急忙开始道歉:对不起啊,炭治郎,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起啊
情况好像完全颠倒了过来,从最开始的炭治郎向阿织道歉,转变为阿织向炭治郎疯狂道歉。
ooo:感觉像是在看一场表演。
有这么一种情况,当别人表现得比你更为慌张的时候,自己就不会这么慌张了,这叫做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阿织如今的表现就完美地践行了这种情况。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展,他呆滞地坐在原地,眨了眨豆豆眼,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的纠结毫无意义。
他脸色呆滞地重复了重点,甚至还加重了语气:阿织小姐,我是说,祢豆子现在是鬼。
少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现得像是一个面对着被封好的礼物却不敢打开,生怕希望落空的孩子那样既期待又恐慌地询问:您不害怕吗?
阿织差点都要眼泪汪汪了,她小心翼翼地确认了灶门炭治郎似乎真的没有被她的态度刺痛,脑子才开始重新运转。
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是鬼?
是她想象中的那种鬼吗,那种满嘴獠牙凶恶地要吃人的鬼?
头好痛,是脑子要长出来了吗?
啊,不对,他都说了祢豆子不吃人,而且义勇和锖兔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
难道鬼不用呼吸吗?
这么小的箱子能装的下多大的鬼?
不吃人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阿织疯狂头脑风暴,她茫然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纯良的不谙世事的小动物,只是纵使她有满腹的疑惑,也因为自己刚才的失言而不敢问出口了。
我不害怕的。她拍了拍灶门炭治郎的肩膀,索性放弃了思考,回答了他的疑问,虽然有点神奇,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对于祢豆子是鬼却不吃人这件事,阿织接受良好,毕竟她身上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她身上还绑定了一个ooo呢。
不吃人的鬼就是好鬼!
而且,如果是义勇和锖兔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对于眼前的小少年,阿织是有天然的好感的,严格算下来,炭治郎应该是义勇和锖兔的同门师弟。
阿织总是毫不掩饰地在别人面
前表现出了她对富冈义勇和锖兔的信任,这种在某些时候格外珍贵的情感被她能够很轻易地交付出来。
她也把这种信任交付给了第一次见面的灶门炭治郎,虽然是在信任富冈义勇和锖兔的基础上。
审判结束,重获新生。
灶门炭治郎咬着唇,双手按在膝盖上,鞠了个躬,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非常感谢您。
少年如释重负一样,就好像刚才的他是站在悬崖的边缘,只要稍有一些不利的风,就能把他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