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她有心想要解释一下,却卡在了开头的第一句上:我
她知道他们这么气的原因,无非是觉得鬼包藏了祸心,而她却没有提高警惕,可是她如此行事的底气来源于oo。
但这个理由却没办法说出口。
阿织就差对天誓了,她真的只是单纯觉得丢掉会浪费,而吃独食又不太好,才想着分出去的,这其中没有包藏丁点私心。
要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她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ooo:【我都提醒过你了。】
然而阿织的表现在锖兔看来就是无话可说的意思了。
黑雪肤的少女低垂着长睫,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颓废似的向下耷拉着,显得无辜又可怜。
很轻易就能为她赢得外界的怜悯,但也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鬼利用。
这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阿织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使得锖兔不得不舍弃一直以来使用的怀柔政策,转而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修长带着剑茧的手指托举起了少女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她刚好无法脱离,只能老老实实和自己对视着。
锖兔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富冈义勇刚才的话:阿织,不要接受鬼的东西!
他甚至加上了阿织的名字,惯有的笑容不复存在,在他稍显冷淡和平静的脸色之下,隐藏着的是濒临爆的、可怕的郁色。
他没有把这一面给展露出来,但他板着的脸还是让阿织呼吸一窒。
因为肉剑士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和的,有时候即便她做了什么错事,他也是面上假装有些生气,其实眼睛里还是泛着温暖的光,非常容易识破。
但现在阿织有些识不破了。
浑身像是被不重的电流打到了一样,她怔怔地望着面前沉声说话的锖兔,耳边除了他说话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
祢豆子的情况很少见,但因为炭治郎是她的兄长,才偶然唤醒了她的神智,但她还是有失控的危险。
锖兔说的很缓慢,似要让阿织听得足够清楚,然后刻在心底不会忘记,而上弦一,他已存活了几百年,你与他毫无关系,他却在你面前伪装出无害的样子。
其实不只是无害,而是表现出了自己的企图,锖兔不想要一遍遍在阿织面前提起到那个词,他认为是那样是亵渎,是轻慢。
锖兔也知道阿织和鬼杀队的他们不同,她没有去过杀鬼的第一线,即便在时任屋里也是被周全保护着的,没有看到过很多的黑暗。
她甚至还保留着这个年纪许多人已经没有了的天真,这不算坏事,以前锖兔和富冈义勇都是努力去让她保持着这种天真的。
可现在她再用这种天真的态度去对待上弦一,就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了。
锖兔在跟她认真讲道理。
阿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相反,她很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在意识到自己某些地方有问题时,她也会慢慢去改。
这当然是非常好的习惯了。
你好好想一想。另一只手蹭了蹭她的颊侧,是极尽怜爱的动作,锖兔面上却不显,仍然是沉静的样子,不要被鬼骗了
,他是在骗你。
即便鬼伪装出不吃人的样子,你仍旧不能放松警惕,他或许能够忍耐一些时间,但谁都无法知道他到底能够忍耐多久。
眼睛里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视野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阿织仰着脸,动了动唇想说着什么,可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起来,整个人成了一滩水,无法站立了一样软绵绵地朝后仰去。
只是稍微倾斜了点弧度,后腰的位置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支撑住了。
阿织微微侧过头去看。
是富冈义勇伸过来的手臂,对待阿织,这类需要口头上来说服、劝说的工作基本上都锖兔来负责,他只在旁边看着就行。
少女几乎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他这里了,隔着不算厚的布料,富冈义勇自然能够感受到阿织瘦弱的脊背在细细着抖。
富冈义勇已经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向锖兔了,他觉得目的已经达到,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只是,锖兔这一次不打算就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他势必要让少女一次性认识到上弦一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内容却是恐怖故事,肉剑士说的如此笃定,黑死牟俨然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狡猾、最会蛊惑人心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