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准备从最开始讲起,她努力把每件事都说得很清楚。
从在时任屋看到那个有着血红色眼眸的人,紧接着就被绸带鬼给控制住,然后是遇到黑死牟,这一部分与灶门炭治郎的描述基本一致。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
然后早早地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生怕听错了的柱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开始接二连三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少女是一边回忆着一边说的,时不时地卡壳一下,然后蹙起眉头思索,这使得她的话语更具有可信度了。
当然,这种可信度的前提是她说的内容没有那么魔幻的话。
在这不长不短无法打搅的半个小时里,阿织将自己被带到那间陌生的山中小屋,然后是上弦给热的她治病,再到准备餐食讲得很清楚,基本上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只除了一些无法讲出口的细节问题。
平心而论,少女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比较客观的,她没有用多余的语言去过多描述,只是将自己的经历用最质朴的话简单再现。
然而,还是很不可思议,甚至称得上是太玄幻了。
上弦一黑死牟,鬼舞辻无惨手下最强的鬼,抓走一个弱女子,生病了给治病?饿了给做饭?这真的不是编出来的吗?
沉默当中,除了阿织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听什么童话故事一样,而且把故事中的鬼换成人的身份,也不会有违和感。
甚至还能评价一句,真体贴啊。
所以,他们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悲鸣屿行冥捻着佛珠的手顿住,炼狱杏寿郎眼睛瞪得更大了,就连伊黑小芭内脖子上的镝丸都差点打了个结
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
在这种情况下,阿织都不敢接着讲下去了。
丰润的双唇因为紧抿而失去了血色,而当她放松之后,更深一些的颜色重新回归。
她小心翼翼地朝向左手边看去,那里是蝴蝶忍所在的方向,本来想从小姐姐那里得到一些反馈的阿织,直接撞见了另外一个柱。
宇髓天元双手环在胸前,因为身高的缘故他是睥睨着阿织的,再加上脸上的油彩掩盖了部分面容,愈显得不近人情来。
他面色诡异,眉目凌厉,声线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你说,上弦一给你做饭?
阿织有心想要错开视线,只是这个人的眼睛宛若藏在深山里的水潭,幽深得很。
一旦被他的目光攫取到,就只能沉在其中而无法逃脱,非常具有压迫感。
她反射性地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回想着,乌黑的眼睛很认真地眨了一下:对,做的是烤鱼。
宇髓天元:
没问你吃的是什么。
宇髓天元只是随口试探了一下,之所以问出这么个问题,不是因为没有别的问题可以问,反倒是想问的太多了。
这听起来有些拗口,但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就选择了一个听起来最疯狂的。
上弦一做烤鱼吃,哈哈,这真是太疯狂了。
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阿织咬了下唇肉,不太确定是不是可以继续往下讲,事实上她的犹豫是很正确的。
不死川实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觉得自己刚才听得那么认真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甚至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躁很不客气地打断了阿织。
他嗤笑了一声:你是认识上弦一的吧!
不死川实弥始终觉得普通人能够从上弦鬼手中逃生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这不代表着他想听到的是阿织丧命的坏消息。
他只是单纯地不相信鬼而已,不相信上弦一黑死牟会这么的好心对待人类,所以他非常极端地选择了另一种可能性。
白剑士紧皱着眉,本来就十分凶恶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几分,他不是反问的语气,粗哑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笃定,像是已经默认了少女与鬼勾结的事实
在场的人也不只他一人是这么认为的,最起码伊黑小芭内更偏向于不死川实弥,洁白的蛇吐着蛇信慢慢爬到了他的脖颈上,他的目光就是像那条蛇似的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他们都比阿织要高很多,每个人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恍若在逼迫逼迫着她承认什么事情一样。
换在场的哪一个人被这样说可能要被气得拔刀了,饶是脾气比较好的锖兔也忍不住了,他的情绪泛起了明显的波动,瞳眸中隐隐透着些怒意。
但出言呵斥的却是蝴蝶忍,她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意褪去了,面无表情地对着不死川实弥说道:不死川先生,请慎言!
在她看来,不死川实弥的说法是非常武断的,而且未免也太伤人了些。
泾渭分明的对峙场面逐渐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