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快闪过大街小巷,窜上圣乔治教堂旁有些古旧痕迹的宅邸。一路与伦敦城新覆上的白融为一体,没引起任何注意。
爱丽丝熟门熟路跃至二楼卧房窗台,宅邸主人已经陷入梦乡。
她轻盈落地,摇身一变,转瞬化成人形。
月光随她脚步探进这间屋子,能明显看到床上的人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皱,神色紧绷,嘴里喃喃叫着她名字。
早干嘛去了。一双杏眼里都是嗔怪。
并不打算因此手软半分。她左手轻抬,手心朝上一招,睡梦中人便受牵引靠坐在了床头。爱丽丝倾身上前,摄住那片玫瑰色,直接撬开惦念一晚的唇缝,将他嘴里自己的名字都吞进两人潮湿的气息里。
她贪婪攫取着身下人的呼吸,男人急促喘息,眼睫颤动,却死死闭着眼睛。
“艾德里安先生,你真不知道是我在吻你吗?”爱丽丝伸手捧住他脸颊。
她这次来本就没打算瞒他,索性咬了下他的柔软。惊得男人猛地睁眼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只整个人变得通红。
“先生,既然你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重新压下去啃咬今晚的玩具。
玫瑰色被不温柔对待,染成更艳丽的嫣红。
男人换气不及,呼吸变得愈短促。她只好短暂离开心爱的玩具,让他汲取外界空气。
待眼前人平缓下呼吸,她又揉着男人柔软的丝,继续亲得用力。
反反复复过了好久,这位总口是心非的先生已经神情恍惚、意乱情迷。她终于心满意足,舔舐男人遍布细小伤口的唇瓣,侧眸问他:“艾德里安先生,你还敢说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亲近吗?”
说着又轻轻咬了口嘴里的软肉。
男人的唇瓣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即便只是这样轻轻碰触也疼到颤。
他缓缓喘了口气,意识回笼,眼神重新聚焦看向面前让他丢盔卸甲,只能缴械投降的小姐。
正要开口认命,承认心底爱意,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疑惑:“爱丽丝小姐,这么晚,您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刚问完,他就后悔了,一种强烈直觉告诉他,不该问的。
“我住这里很久了啊。”爱丽丝答得漫不经心。
“住这里的……从来只有我和约翰。”男人茫然,一时没想明白这个回答是怎样的意思。
突然,他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床侧,那个最近几乎每晚都在这里安睡的兔子小姐,并未出现。
他看看床侧,又看看面前还笑盈盈的小姐,瞳孔放大,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哎呀,被现了。
爱丽丝倒不觉有什么可慌乱的,依然慢悠悠舔舐着男人的唇瓣,只用眼神回应:恭喜,先生你猜对了。
男人在这一刻失语,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他表情惶惶,还想挣扎一下:“小姐,您是又在戏弄我吗?即便作为一名圣职人员,我也从未听过这样奇异的事。”
圣职人员?她嘴下用力,男人疼得忍不住轻哼一声。
她要的就是他干干净净来到她身边,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旁的什么,哪怕是这方世界的神也不可以。既然选定他做自己人间的玩具,那便不容许他有别的皈依。他只能,也必须,做她的信徒。
如今,火候似乎也到了。
“艾德里安先生,你不信?”她终于放过男人可怜的唇瓣,坐直身子,转而随意把玩起他修长的手指,对视道,“我来自东方,也就是出产中药材的那片土地。那里神仙遍地,哪里像你们这里的神这么贫瘠。”
说完,她一瞬化作原形,不是施了障眼法后的普通成年兔模样,而是一只小鹿大小,绝不会突然出现在英格兰一栋民居里的兔子。
“我的身份,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只需知道,用你能明白的话理解,就是东方神明预备役。”第一次以原形和他对话,爱丽丝恶劣地用大号版爪子戳了戳男人紧皱的额头,让他相信这触感千真万确。
艾德里安莫兰伸手小心翼翼覆上额头那毛乎乎爪子。突然反应过来,之前那些被下意识忽略、说服自己的不合常理之处,原来……爱丽丝小姐,将来会是一位神,或许比肩上帝,与他这样如微尘一般的普通人,有着比自己以为的更遥远距离。
还有,两人相识以来见过的所有雪白兔子,恐怕都是她的化身。上帝,他都在这位小姐面前做了什么!他又羞又窘,一时不知该不该解释。
只是他仍没有明白:“小姐,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