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邓宁安揉着破皮的手爬了起来,还好台阶不多,不然摔得够呛。
绊住他的人也很快站了起来,一脸关心地问他:“你没事儿吧?”
跟在他俩身后的几个伴舞也担心地凑过来,关心询问道:“你们还好吧?怎么突然摔下去了?”
“是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了,让他没站稳,然后我也没站稳,所以就……实在对不起啊。”他冲邓宁安很抱歉地鞠了个躬。
他态度太过诚恳,反倒让邓宁安心中有些难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刚刚想别的事情突然走神了,要对不起也应该我来说才是。”
如果不是他突然顿的那一下,两人也不至于会滚下来。
“幸好这舞台不高,不然那这问题就大了。”
“没事就好,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有人提议。
邓宁安站起来后脚踝处的痛感也更明显了,但他想到兜里瘪瘪的钱包,还是拒绝了,“真没事,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之前他也崴过脚,不是很严重,所以邓宁安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次也一样。
等身边的人散去,跟他一块儿滚下来的小伙子还没走,邓宁安见他后颈大刺刺地露在空气中,便默认他是beta了。
邓宁安扶着墙没动,问他:“你是不是摔到哪儿了?怎么还不走?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问这话的时候邓宁安心疼了一下自个儿的钱包。
这人却是摇头,“我就胳膊破了点皮。”接着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走?要是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脚好像崴了一下。还走得了吗?”
眼神真好,邓宁安没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还好。”
这人走过来,直接把邓宁安的胳膊往肩上一搭,“别逞强了,我看你一点都不好。”
“真还好,不信你看。”
邓宁安忍着痛想走两步给他看,却差点没直接倒下。
“噗。”beta轻笑一声,桃花眼微微上翘,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神色邓宁安无比熟悉,曾伴他走过好多日夜。他心口难捱地一痛,又听这人说:“路都走不了了还好啊?跟我去医院,医药费我出。”
“你连正常走路都走不了,还想不想接着跳舞了?”
一句话,让邓宁安咽下了想要拒绝的话。
“为了避免二次受伤,还是我背你出去吧。”
邓宁安对此表示抗拒,“不用,你扶我一下,我能走出去。”
“不背也行,那我叫人拿个担架过来抬你出去。”beta话说的随意,态度却坚定。
邓宁安:“……”
“不用那么麻烦。”
beta在他身前蹲下身,邓宁安才意识到虽然同为beta,这人的身高却比他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有些奇怪,怎么刚才跳舞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人在哪个位置。
“那个……”邓宁安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迟年。”他偏头看了一眼,“我的名字。”
“啊?哦,那个迟年,可以麻烦你再蹲下来一点吗?”这个高度其实跳一跳能上去,但他跳不动。
迟年往下调整了高度,“现在可以了吗?”
对比起迟年落落大方的动作,邓宁安显得有些拘束,“可以了,谢谢。”
迟年轻而易举就把邓宁安背了起来,感觉他身体僵硬像一块模板膈在身后,无奈中又有些愧疚:“你不用这么紧张,毕竟是我踩到你才害你摔倒的,如果这对你日后跳舞有影响的话,我会问心不安的。”
“我没紧张。”邓宁安一开始没察觉到紧张感,迟年一说之后他才意识到,然后他更紧张了,他扫了眼迟年的后颈,光溜溜一片,没有oga该有的腺体,于是他换了个话题,疑惑地问道:“你是beta吗?”
问了才觉得唐突,迟年握着他腿侧的手微微收紧了些,邓宁安很快又说:“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嗯,没关系,我是beta。”迟年很快接过话头,听上去并不介意,邓宁安这才松了口气,也不强找话题跟他尬聊了,就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装空气。
经过后台时刚好碰见了李继,他视线在他们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个脑袋上来回看了一遍,“这是伤到腿了?严不严重啊?”
迟年声音淡淡的,跟汇报公事一样,“还不知道,正打算带他去医院看看。”
李继多看了迟年两眼,眸中闪过异色,“嗯,那你们去吧,不方便请假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到医院检查拍片折腾半天,还好没有骨折,只是肿胀、淤血。
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抬了抬无片镜框,建议他:“接下来两周内最好不要进行过于剧烈的运动。”
邓宁安最关心的是:“还可以跳舞吗?”
医生无语般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那就是不能了。
病床上吊着一条腿的邓宁安开始发愁。
门外。
透过紧闭的隔音玻璃窗能看到躺在床上一脸惆怅的邓宁安。
许弗舟摘下镜框收进白大褂左侧的口袋里,望着背靠在墙上的人满腹不解:“他脚崴的不严重,应该不用一周就能正常活动了,他应该还是个跳舞的,你为什么要我骗他说两周内不能剧烈运动?”
迟年一双桃花眼上挑,毫不掩饰眸中的风流惬意,薄唇弯了弯,笑得蔫儿坏,“一周的时间不够,两周才能让我慢慢来嘛。”
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许弗舟就知道他脑袋里都是坏点子了,他为了邓宁安默哀了三秒,又想到一个事情,“我记得你好像对beta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