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温之远压低声音,眼睛盯着远处的山峦,"下午请假,去不去?"
舒月咬窝头的动作顿住了。他们确实很久没开荤了,这段时间去不了镇上,村里也换不到什么荤腥,他的人设就不是有钱的知青,总不能大大咧咧换东西,一次两次还好,再多温之远就得怀疑了,平常的饭菜清汤寡水,年轻的身体渴望油脂和蛋白质。他偷偷瞄了眼温之远的侧脸,发现对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好。"舒月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下午两点,两人借口去公社取信,顺利溜出了生产队。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一个白皙精致,一个阳刚硬朗,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很长,仿佛是这个小村庄里最独特的风景。
通往山间的小路被野草淹没,蝉鸣声此起彼伏。温之远走在前面,用树枝拨开垂落的藤蔓,时不时回头确认舒月跟上了。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心。"温之远突然转身,一只手虚扶在舒月腰后。原来前面有段陡坡,雨后松动的泥土容易打滑。他的手掌没有真正碰到舒月,却让后者后背一阵酥麻,仿佛有电流穿过。
舒月抿着嘴点头,耳尖悄悄红了。他假装整理裤脚蹲下身,趁机平复心跳:"星澜,能扫描附近可食用植物吗?"
"当然可以,主人!"星澜的声音立刻活跃起来,"检测到您右前方两米处有可食用菌类,学名松乳菇,富含蛋白质和微量元素。"
顺着系统的指引,舒月很快发现一簇棕黄色的蘑菇,伞盖饱满,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他蹲下来,手指轻轻拨开覆盖的落叶,露出更多藏在下面的小蘑菇。
"这个能吃。"舒月抬头,正好看见温之远弯腰凑近,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在一起。阳光从温之远背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变成了透明的金色。舒月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肥皂香。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温之远的瞳孔微微扩大,里面倒映着舒月呆愣的脸。然后他迅速直起身,咳嗽一声:"我、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野果。"
舒月低头继续采蘑菇,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脑海中,星澜发出意味深长的"嗯——"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舒月在心中辩解。
"我可什么都没想,主人。"系统故作无辜,"不过您现在的肾上腺素水平比平时高了37,多巴胺分泌量增加——"
舒月果断切断了与系统的精神链接。等他采完蘑菇起身时,发现温之远已经走到十几米开外,正踮脚去够一棵野梨树上的果实。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同剪影,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舒月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想起昨晚温之远在宿舍冲澡回来,只穿着背心和短裤,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衣领的画面。当时他假装看书,实则偷瞄了整整五分钟。
"主人,您的心率又升高了。"星澜不知何时重新连接,"需要我播放舒缓音乐帮您平复心情吗?"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调成静音模式。"舒月威胁道,却忍不住又看了温之远一眼。对方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回头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阳光下白得晃眼的牙齿让舒月呼吸一滞。
两人在山里转了两个小时,收获颇丰:一布袋蘑菇、半篮子野梨,还有温之远用弹弓打下的两只斑鸠。返程时太阳已经西斜,林间光线变得昏暗。舒月走在后面,看着温之远宽阔的背影,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70年代小可怜v重度颜控小知青12
"小心!"
一股大力突然拽住舒月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后拉。
他踉跄着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鼻尖撞上温之远的肩膀。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钻入鼻腔,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棉布味道。
一条青绿色的蛇从刚才他站的地方飞速滑过,细长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转眼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
"竹叶青,有毒。"温之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急促,震得舒月耳膜发麻。
他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他的后背紧贴着温之远的胸膛,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急促有力的心跳。
温之远的手臂横在他腰间,像铁箍般牢固,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舒月僵住了,不敢动弹。温之远的呼吸喷在他耳畔,热得让他耳根发痒。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退后一步,却在松手前不着痕迹地在他腰间轻轻按了一下,像是一个隐秘的告别。
"谢谢。"舒月小声说,感觉被握过的手腕火辣辣的,仿佛烙上了无形的印记。
他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温之远手指的温度和力度。
温之远没有回应,只是弯腰捡起掉落的布袋,耳尖红得几乎透明,在阳光下像两片半透明的红玉。
两人沉默地继续前行,中间始终保持着半臂距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每一次衣角摩擦,每一次呼吸交错,都在无声地提醒着刚才那一刻的亲密。
回到老屋已是夜幕低垂,收拾整洁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舒月蹲在院子里处理斑鸠,手指灵巧地拔着羽毛,而温之远则在不远处生火准备烤制。
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将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在颧骨上投下一片颤动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