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低头想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是否还狼狈不堪。
舒月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少年白皙的手一扬,一张同样纯白柔软的兽皮便轻巧地披在了战赤裸的身上,将他裹了个严实。
舒月顺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调侃道:“怎么光溜溜的就跑出来了?被我全看光了哦。”
原本在部落里光着身子习以为常的战,被舒月这么一说,一股陌生的羞赧瞬间席卷全身!他身体陡然僵住,像个木偶般被舒月用温暖的毛皮裹着搂住,动也不敢动。
舒月慢慢凑近,近到能看清男孩古铜色皮肤上迅速蔓延开的红晕,这才满意地用自己光洁微凉的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嗯,”他轻声道,温热的气息拂过战的皮肤,“很好,不烧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又轻轻勾起了战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舒月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呼吸几乎交融在一起。
战这才真正看清了舒月的眼睛——那是一种如同森林深处最神秘花朵的紫罗兰色!在充足的阳光下,那瞳孔的形状并非寻常的圆形,而是带着一丝野性的、冷血动物般的竖瞳!此刻,那竖瞳正专注地凝视着他,甚至随着光线微微收缩了一下。
战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他从未如此“不中用”过,少年的一颦一笑,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足以让他方寸大乱。
“……战,”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说出这个名字,声音干涩,“我叫战……岩山族的……”
舒月终于稍稍退开些许距离,看着男孩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的样子,心知不能逗得太过火。
他挪了挪身子,给战让出藤椅的一部分位置,示意他坐下。
又顺手替他拢了拢身上裹着的白色毛皮,确保没有一丝肌肤露在外面。
虽然天气不冷,但看着自家老攻(虽然是缩小版)光着到处跑,舒月心里就是莫名地不爽利,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一般。
战依言坐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舒月弧度优美的下巴上。
那皮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玉石,看不见一丝毛孔的痕迹。
在岩山族,他从未见过这样……精致得不像凡尘中人。
“你……叫什么?”战鼓起勇气问道,声音放得很轻。
舒月微微低下头,看着男孩那双黑白分明、带着一丝懵懂和好奇的眼睛,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嘴角那对小小的酒窝深深陷下去,带着一种勾魂夺魄的魔力。
“我叫舒月,”他的声音清越动听,“你可以叫我舒月,也可以叫我月,随你喜欢。”
战的目光被那对酒窝牢牢吸住,随着少年说话,他甚至瞥见了对方红润唇瓣间一闪而过的、一点小小的虎牙尖尖。
不等他细看,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落在他头顶,揉了揉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舒月柔和的声音传来:“睡了那么久,饿了吧?”
被这么一提醒,巨大的饥饿感如同苏醒的猛兽,瞬间撕扯着空的肠胃!腰腹间一阵强烈的虚软,让他几乎坐不稳。
舒月站起身,伸手按住了也想跟着起来的战。
“乖乖坐着。”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宠溺,“我去给你盛吃的。你伤刚好,又这么久没吃东西,先喝点鱼片粥吧,我熬了好久,米粒都开花啦,肯定软烂。”
这鱼可是舒月一大早亲自去溪边捕的,连那点珍藏许久、粒粒晶莹的大米都贡献出来了。要不是怀里这小崽子是自家那口子,他才舍不得动这点“家底”呢。等房子盖好,必须得想法子种地了!
简易的土灶离得不远。
战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直追随着舒月的身影。
看着他揭开陶罐的盖子,热气蒸腾而出,然后利落地盛出食物,放在一块打磨光滑的木板上端了回来。
舒月将木托盘放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权当临时的小餐桌。
战的目光投向托盘:
上面有一小堆烤得恰到好处的肉块,一小堆翠绿鲜嫩的焯水野菜,分别放在两个小巧的木碟里。
最中间,则是一截青翠的竹筒,里面盛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雪白粘稠的糊状物,正袅袅冒着诱人的白气和浓郁的鲜香。
只是……这东西看着就很烫手。
战有些犯难。
直接用手抓?在舒月这样干净的人面前,他莫名觉得这是一种冒犯。
以前在部落他从不觉得徒手进食有何不妥,可此刻看着眼前精致的食物和器皿,他第一次感到了笨拙和无措。
他无助地抬眼望向舒月,饥饿感在疯狂叫嚣,可他更怕在对方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眸里看到一丝嫌弃或失望。
舒月端起那节竹筒(这是他特意挑选粗壮竹子做的,用处多多),拿起旁边一把同样手工精巧的木勺(得益于他穿越前的广泛爱好)。
他轻轻搅动着竹筒里雪白香浓的粥,吹散热气,然后舀起一小勺,递到了男孩微微干裂的唇边。
少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喂养小动物般的新奇和耐心,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两三岁的娃娃:
“来,张嘴——啊——”
反派虫王祭祀v饲育莽荒首领13
战就这么红着脸,在舒月耐心又带点逗弄意味的“啊——”声中,一口一口吃完了托盘上所有的食物。
那碗从未见过的雪白鱼片粥鲜美软糯,烤肉的香气恰到好处,连野菜都带着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