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落地有声的质问,沈意时沉默了一下。
他开口解释,看起来茫然又无辜:
“不是的,我是来……”
“见着刚才出去那人了?”
封砚淮没有要听沈意时辩解,而是继续询问。
父子两人在他面前拢共提了三遍,封砚淮依然没记住名字。
沈意时回想了一下,迟疑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
“伤的那么重,该不会是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摔跤了吧?”
沈意时嘟囔着,四周都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洗手台下都是水。
封砚淮看着他,抓着他的那只手力道紧了紧,一字一句道:
“摔跤?他想勾搭我,手脚不老实,所以我给了他一些教训。”
黑沉的眸里倒映着沈意时的脸庞,隐约能看到他微卷翘起的发尾,像一只懵懂的羔羊。
在听懂他的话之后,沈意时才有了不一样的反应,眼睛陡然瞪大。
盥洗室里光没有那么亮,但镜子很亮。
封砚淮透过镜光反射,看到沈意时比寻常人大一点,黑一些的瞳仁,圆溜溜的眼睛经常是湿润的,眼睛底下是鼓鼓的卧蚕,脸颊饱满,却有着精致小巧的下巴。
是讨喜的长相。
尤其是有过对比之后。
封砚淮抬手,指腹拂过沈意时饱满红润的唇瓣。
“给他的只是一点小教训,但如果有人骗我……”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
那眼底的冷然意味明显,锁定在沈意时身上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探究意味。
沈意时感觉被紧握的那只手腕从掌心开始发麻。
“沈意时,我再问你一遍,你从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从酒会开始就跟着我了是吗?”
一言不合就玩跟踪这套,还专门挑这个时机过来,他才多大,小心思就已经这么多了?
沈意时的出身值得诟病,做事风格更是。
封砚淮盯着他那张看起来异常乖巧,似乎又很委屈的脸看。
既然都被自己拆穿,他还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所以,封砚淮如果知道自己骗他,说不定会把他整的比刚才那个人还惨。
沈意时手指蜷缩了下,低着头。
他长久的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头顶的发旋卷成一个圈,发色微浅,连后脑勺都透着委屈。
“那我跟你说对不起,可以吗?”
他出声,微颤的声音道歉,
封砚淮眸底的冷意散去一些,神色幽沉的眼神仍旧看着沈意时。
见他羞赧的欲生欲死,将嘴里更苛刻的话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