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朝外走。
封砚淮知道他在委屈,也知道他在生气。
情绪的传递有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哪怕沈意时说话时声音平稳,一直拿头顶的发旋对着他,也不肯对自己表露半点神情。
可只要他站在那,封砚淮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封砚淮迈开步子,几步就追上一股脑朝外走的沈意时,把他拉到门口车上。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他又按了一下中控锁。
站在外面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除了谢谢,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后车厢里这点空间,两个大男人中间想有点空隙都难,更不用说封砚淮的气息强势的蔓延至每个角落,侵染了每一寸空气,想避都避不开。
但沈意时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封砚淮说话。
他知道因为判断失误,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封砚淮,他很难全身而退。
可这不是他一定要承受封砚淮怒气的理由。
咬着下唇,沈意时突然很头铁的开口道:
“如果刚才我受了伤,你是不是就不会再骂我了?”
封砚淮皱着眉低下头,看到一双弥漫着水雾的漂亮眼睛,圆润又无害,可嘴角向下耷拉着,沈意时很倔强的想要向上拉平,效果微乎其微,看起来比他平时装乖时看起来多了几分可怜。
表情失控让沈意时觉得丢脸,他干脆深吸一口气转开眼不再看他。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
他想到刚才那根铁棍砸向沈意时的情形,那砸的可不仅仅是他的脑袋,砸的分明是自己的心口。
可沈意时就是有办法让他心软。
居然在这种时候,在他面前,还敢说这种话。
“如果你真受了伤,你觉得今天晚上我的手会这么干净?”
封砚淮沉声说着,把沈意时的脸给掰了过来。
听到这话,沈意时愣了一下。
“那也是他们活该!”
“那你自己呢,就因为那些破烂东西,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几百上千万的设备,到封砚淮口中却成了破烂东西。
沈意时张了下嘴想要说什么,却都无从说起。
他今天晚上的确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沈辰,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出面,把沈序或者沈父任何一个人叫过来,效果都比现在要好的多。
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正想着,封砚淮突然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沈意时,你想做的已经做到了,以后不需要这么拼命给我看。”
什么意思?
沈意时仰起脸,思索了一下才迟疑的问:
“你是打算帮我对付沈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