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时一字一句的开口。
“十五年前,你买通了一个人,制造出一场车祸,因为看不惯某个幸福的一家三口,打算杀人灭口。”
哗!
满厅都是震惊的声音。
豪门里的各种离谱的传闻不外乎感情纠葛,谁家又多了个私生子私生女,除此之外更多跟普通人一样,可能是婆媳不和,长辈与晚辈之间不对付所以弄出的事端。
但杀人灭口的,就不能与这些事情相提并论了。
郑卓远的阻止没用,沈意时继续说:
“十几年里,你故技重施,暗地里叫各式各样的人找这家人的麻烦,哪怕他们已经失去一个亲人,哪怕他们相依为命活的相当艰难,你依然不肯收手。”
“三年前,在你的授意下,变成孤儿的我三年间被连续不断的人围堵,抢钱,殴打。”
“你说,我为什么要不择手段的回到沈家?”
他的宝贝,差点命都没了
反问掷地有声,全场寂静。
有人反应过来,沈意时说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本人的经历。
沈序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看向沈父,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神色可怕,看起来平静的眼眸深处,仿佛一片让人窒息的深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神。
是绝望,忏悔,还是无边的悔恨。
这个时候,刚才指责沈意时的那群人里,一直没说话的福婶突然开口。
“对不起小意,我没劝住他们,我不想要这些昧着良心的钱,我知道你跟阿芸一直都过的特别苦,所以我必须要来这一趟。”
在一众光鲜亮丽的宾客里,她看起来那么局促,那么淳朴。
却成了沈意时心底唯一一抹柔软。
福婶面向厅里这些神色各异的宾客,带着悲悯与愧疚。
“小意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他在大年夜偷偷塞钱给孤儿院的孩子,他偷偷打跑了欺负我家二丫的坏学生,他曾经在大雨天背着隔壁病重的刘阿爷去医院……他真的不坏。”
所有人鸦雀无声,厅里一地寂静。
阙西越一拍桌子站起来,高声道:
“你们郑家人也太丧心病狂了,搞了半天,事情都是你们干的,却还要给小意头上泼脏水,脸呢?”
“你!”
被小辈劈头盖脸一顿骂的郑老爷子捂着心脏,有些承受不住现在这样的场面。
还有那些来参加他寿宴的客人们,此时也露出鄙夷又防备的目光。
众人奇怪的去看郑卓远,还在想人都是他找来的,到了这份上他怎么也不出声。
没想到视线转过去,就看到郑卓远被一个黑衣保镖捂着嘴,另外一个保镖把他两只胳膊别在身后,让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狼狈的挺在那。
不得不说封砚淮带来的人跟他一样靠谱,郑卓远扯着脖子想出声,但就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
沈意时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嘴角一勾,说道:
“我可给你说话的机会了,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狡辩没用,那接下来该换我了。”
他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