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暮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冲到陆日升床前,“你你怎么了?”
陆日升在空中摸索半天也没碰到蒋云暮,眉头轻皱。
“你在哪呀?”
蒋云暮慌忙握住陆日升的手,“我在这,我来找你了陆日升。”
陆日升突然就觉得很委屈,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云暮,我好疼。”
蒋云暮一把把陆日升拥入怀里,水浸湿陆日升的病号服。
“哪里疼,我帮你吹吹好不好?”
蒋云暮怕陆日升衣服湿了会不舒服,放开他,手足无措的擦掉他脸上的泪,“哪里疼?”
陆日升哽咽的想抓住蒋云暮的手,“你牵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蒋云暮擦干净眼泪,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陆日升的状态比他差太多了。
“好,我牵着你。”
蒋云暮宽大的手掌包裹着陆日升的手,他能感觉到手里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轻颤。
“别怕,我在,蒋云暮一直在。”
陆日升缓了一口气,抽出手胡乱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蒋云暮,我可能看不见了,我以后要是瞎了怎么办啊?”
陆日升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纵然平时再冷静现在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害怕,语气中满是颤抖。
蒋云暮轻轻捏住陆日升的手,“没事,没事,你还有我,你看不见我当你的拐杖。”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外面的雨声和陆日升的低啜声。
医生推门进来,看见蒋云暮皱了下眉,“你是?病人现在要休息了,你先出去。”
蒋云暮站起身,“我是他男朋友。”
医生问了陆日升几句话,没什么异常就带着蒋云暮转身出去。
离开前,陆日升抓住蒋云暮的手,“别别走。”
蒋云暮低头抓住陆日升的手,“没事的,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
医生靠墙站在门外,听见开门声抬起头。
蒋云暮开口,“能和您聊聊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情况,听他父母的意思是明天就让他出国接受治疗,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如果可以你尽量陪在他身边。”
医生摘掉眼镜叹了口气,“病人心里的打击也挺大的,我看他跟父母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你是他男朋友,这方面你来做可能会好一点。”
蒋云暮指甲陷入掌心,一阵刺疼,“需要怎么做?”
“他看着也不大吧?任谁都接受不了突然失明,但也不是百分百好不了,我怕他压抑心里再出什么问题。”
医生走后,蒋云暮站在原地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隔天一早,陆黎和顾逢推开病房门,蒋云暮正用毛巾给陆日升擦身子。
见两人进来,蒋云暮犹豫几秒,开口,“叔叔,阿姨。”
那句阿姨喊的咬牙切齿,陆黎甚至觉得蒋云暮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恨意。
“那个,云暮,国外那边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我们今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