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当时血拼挺惨烈的,到後面就剩他哥岑龙还有你未婚夫了。”
指尖覆上疤痕,沿着伤口纹路缓缓下滑。回想起晚上侦探朋友说的话,闻煦只感觉每根神经都在作痛。
“那道疤是他自己弄的,据说当时是他大哥拿了你在M国被绑架的合成视频威胁他,让他自己在自己身上开口子……”
闻煦在M国那会儿有阵很迷悬疑剧,参加了几次学校的音乐剧排演,有一次演的就是一个被绑的人质,为了演出效果,他当时特意找了块白布把自己眼睛蒙起来,还在身上抹了很多血浆。
但後来因为另外个主演生病,那场剧最後取消,并没有真正搬上大舞台。
“不可能,他不可能看不出那是合成的……”
“哎呀,关心则乱嘛。当时又是晚上。而且他大哥跟姓岑的路子也确实广,真在M国找人帮你绑了也没什麽稀奇的。”
“话说回来兄弟,你未婚夫也是真牛逼,姓岑别的不说,武力值这块在道上那是天王老子见了都要忌惮三分的,你未婚夫腹股沟上大出血,竟然还能在他脑门上开道口子……”
再後来那朋友说了什麽,闻煦一个字没听进去。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要掉不掉,闻煦捏紧拳头,用手背往眼上狠狠抹了一把。
他眼周通红,就那麽坐在沈屿身边,坐了很久很久,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好像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雕塑。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下。
闻煦动了动已经僵掉的脊背,俯下身,在沈屿腹股沟那道疤上轻轻落下一吻。
—
沈屿醒来时是早上八点,比平常稍微晚一些。
眼皮有点沉,沈屿侧身往旁边捞了下。空的。
沈屿怔了下,慢慢坐起来。
他好久没睡过这麽沉了,连闻煦起床都没察觉到。
床尾对着大大的投影幕布,地上还是昨晚的狼藉。啤酒罐绿茶瓶散了一地。
沈屿起床收拾了,转身出去,在家里逛了一圈,没看到闻煦。他突然想起对方昨天说的,今天上午要去集团。
沈屿拿出手机发消息:哥哥中午什麽时候回来?
沈屿:今天再吃昨天那个八爪鱼好不好~
昨天他新研制了个八爪鱼凉拌,吃饭的时候看闻煦夹那道菜比别的菜要多几筷。但这个需要一早上就开始煮熟冰镇,到中午味道才好。
闻煦没回,沈屿猜他可能在忙,索性也先去工作。
他工作时精力向来高度集中,但今天却感觉眼皮有点沉,不但沉,还跳个不停。
就好像……
沈屿倏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大步朝外走,一路走到闻煦房间,唰地下拉开衣柜——
空的。
指骨在柜橱门上狠狠压了下,沈屿跑出去,一边跑一边打闻煦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沈屿猛地掐断,夺门而出。
管家跟佣人正在前院说话,沈屿冲上去抓住他们,问有没有看到闻煦出门。
听他们说没有,沈屿跑到主街上,飞速打了辆车往集团去。
到了集团,沈屿甚至没上到闻煦办公室,就听到闻煦的亲信说闻煦今天凌晨紧急召开董事会,辞去了CEO。
天雷滚滚,去Lumen路上,沈屿好像着了魔似地,不停坐在车里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
对不去,您……
沈屿死咬牙关,嘴里泛出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从闻家出来时,他还抱着点希望,觉得闻煦可能是收拾衣服回小别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