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煦哥,今天是管理层的日常会议,董事会照例是不能……”
话没说完,就看到沈屿开始吧嗒吧嗒朝闻煦掉眼泪:“我不能去吗……”
林羽:“???”
“能去能去。”闻煦对目瞪狗呆的林羽道,“别说了。”
闻煦抽了纸巾,替沈屿把眼泪擦掉。
三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闻煦跟沈屿走在前面,林羽走後面。走出一小段,沈屿突然转身。
“哥哥。”沈屿指着林羽,“不要他去好不好?”
林羽:“?”
闻煦看看林羽,後者像是感觉到什麽,忙道:“煦哥,这不合规矩,我还要帮你做会议记录……”
沈屿:“用得着你?”
说着直接把林羽手里那打东西抢了过来。
林羽完全凌乱了。
“……他病了。”闻煦看了眼旁边笑得一脸高兴的沈屿,唇角无意识扬起,对林羽道,“也不是什麽大会,你就别去了吧。”
林羽:“……”
上楼路上,沈屿一直在轻轻哼歌。哼的是小时候他跟闻煦一起唱过的童谣。
闻煦笑着看他,看了会儿,像是想到什麽,轻声问:“不让你当助理,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恩!”
“……”
晚上回到家,沈屿一放下东西就往厨房跑。
他现在这状况,闻煦打死都不敢让他做饭,冲上去就要阻止,结果又被沈屿啪嗒啪嗒掉了一手眼泪。
无奈之下,闻煦只能在旁边紧紧看着他。
沈屿八岁的时候还不会做饭,闻煦原本以为十有八九要出事,却没想到对方拿菜切菜,起油热锅毫不含糊,就仿佛这套动作已经做了许久,深深刻进骨子里了。
闻煦突然想起早上在萧意家看到的脑机世界里的场景——
不止他离开的那天,後面的每一天,沈屿都会像他还在家一样,早中晚地做饭,早饭晚饭就放在他平常坐的位置上,中饭则用保温桶拎去公司。到最後,一直等到菜都放凉了,沈屿才好像终于接受了他不在的事实,把菜一口一口自己吃掉。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半年,直到医生说沈屿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强迫他停止。
吃过饭,闻煦跟沈屿一块把碗搬到厨房:“我来洗,你去……”
眉眼一垂。
“……行。”闻煦无奈道,“给你洗。”
沈屿瞬间露出笑。
闻煦把电脑跟工作文件搬到客厅,一边处理,时不时擡头看沈屿,生怕他把碗摔了划破手。结果沈屿稳当地洗完了。
“哥哥要喝草莓汁吗?”沈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
闻煦怔了下,喃喃说了声好。
他看着沈屿用榨汁机打完一盒草莓,又冲了杯绿茶,端着坐到自己身边。
杯子还是三年前那两只。
闻煦鼻尖突然一酸。
“我帮哥哥一起看吧。”沈屿贴着闻煦道。
做菜洗碗榨汁这些属于做久了就内化的机械任务,但商业文件不同。错杂复杂的案例对个八岁孩子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沈屿一开始蹙眉,紧接着握拳,到最後开始对着文件掉珍珠。
闻煦慌得一批:“没事,看不懂咱就不看……”
“原来哥哥的家庭作业都这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