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落在谢辞洲的发梢,像别了朵小红花。
陆烬野的指尖蠢蠢欲动,想替他摘下来,又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你压着我了。”
谢辞洲的声音有点抖,却没推开他,睫毛上沾着片枫叶的碎屑,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陆烬野的喉结滚了滚,目光从他的睫毛滑到唇瓣,突然想起小爱的终极攻略:
【喜欢就亲,不要犹豫】
他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鼻尖几乎要蹭到对方的鼻尖——
“汪!汪汪!”
将军突然从後面扑过来,前爪搭在陆烬野背上,把他往旁边一撞。
两人瞬间分开,谢辞洲的後背磕在树干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将军!”
陆烬野气得想把狗拎起来扔出去,“你这破坏气氛的狗东西!晚上没你的鸡胸肉了!”
将军委屈地呜咽两声,叼起地上的手机往谢辞洲那边跑,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谢辞洲接过手机,看着屏幕里陆烬野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笑了。
冷白的脸上漾开浅浅的梨涡,比红枫还令人晃眼。
陆烬野看着他笑,突然觉得将军破坏得也挺好——
至少没让他在冲动之下,做出什麽让两人都尴尬的事。
他走过去,伸手替谢辞洲揉了揉後背:“撞疼了?我看看有没有红。”
“没事。”
谢辞洲躲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枫叶,“这叶子挺好看,给你当书签。”
陆烬野接过枫叶,殷红的叶片边缘有点卷,像只小巴掌。
他突然把枫叶往谢辞洲口袋里一塞:“给你,留个纪念,就当……我来过。”
谢辞洲的口袋被塞得鼓鼓的,他没拿出来,只是摸了摸口袋。
指尖隔着布料碰到枫叶的轮廓,像触到了什麽滚烫的东西。
中午在园子里的茶馆歇脚,温砚秋给谢辞洲发视频。
镜头里谢明谦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听见声音探出头:
“让小陆多拍点照片,云栖园的红枫难得这麽盛。”
“叔叔做饭呢?”
陆烬野凑到镜头前,笑得一脸灿烂。
“需要帮忙不?我可会颠勺了,上次给徐舟做西红柿炒鸡蛋,他说比食堂阿姨做的好吃十倍。”
“不用不用。”
温砚秋笑着摆手,“老谢就爱瞎折腾,说要给你们做松鼠鳜鱼,念叨一早上了。”
“对了,下午早点回来,拍张全家福。”
挂了视频,陆烬野戳着碗里的豌豆黄:“全家福?咱四个加上将军,算不算全家福?”
谢辞洲喝着茶,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下午往回走时,陆烬野的话突然变少了,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明天就要回校了,这几天像偷来的时光,甜得让他舍不得还回去。
“想什麽呢?”
谢辞洲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不是舍不得我家的床?”
“才不是。”
陆烬野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把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我是在想,下次什麽时候能再来。”
谢辞洲的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寒假。”
“真的?”
陆烬野的眼睛瞬间亮了,“你可别骗我,骗我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