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轩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忽然想起什麽,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对了,江之恒一家在三天前入狱了。”
江然正望着窗外的霓虹出神,闻言只是端起酒杯,
默默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留下微辣的馀韵,
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你怎麽没反应?”盛泽轩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江然,
“我还以为你听到这消息会高兴一点。”
江然转过头,淡淡地反问:“我该有什麽反应?”
“哪怕不是手舞足蹈地高兴,至少也该有点情绪波动吧,比如笑一下,或者骂一句解解气。”
盛泽轩觉得这事换了谁都会激动,毕竟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江然也想表现出点什麽,可心里却异常平静,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释怀。
那些年的怨恨和不甘,好像在听到消息的瞬间,就随着江之恒入狱的消息烟消云散了。
沉默片刻,还是问了一嘴:“什麽罪名?”
盛泽轩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体绘声绘色地说:
“杀人未遂!够狠吧?这罪名一坐实,没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江然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有些意外。
涉及到“杀人未遂”这四个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妈妈。
当年江之恒和那个女人为了霸占家産,确实对母亲下过狠手,
只是後来被江之恒压了下去,没想到过了这麽多年,竟然还是被翻了出来。
江家的人这些年早就被换了一批又一批,能把陈年旧案挖出来,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盛泽轩看出了江然的疑惑,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了语调说:
“我听说是祁承宴回去干的,为了查这事,他差点把他老子祁青寂气死,父子俩现在闹得水火不容。”
江然挑了挑眉,这倒是有些意外,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祁承宴那个人,看着沉稳,实则执拗得很,
回去以後肯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会把矛头对准江家。
不过转念一想,祁承宴似乎也只能对这些人下手了,
不然那股被欺骗的怒火,还能往哪里发泄呢。
“哦。”江然淡淡的回了一句,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盛泽轩见江然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撇了撇嘴回到谢铭程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谢铭程:
“江然可能真的坏掉了,听到江之恒入狱都没反应。”
谢铭程还在对着手机唉声叹气,显然还在可惜自己那几个精心挑选的男模,
闻言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什麽呢?”
盛泽轩见谢铭程心不在焉的,不满地推了一把。
见谢铭程还是没有回应自己,盛泽轩索性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像只树袋熊一样缠着谢铭程:“喂,回魂了!”
谢铭程这才擡起头,一脸认真地问:
“我在想那几个男模的钱能退吗?毕竟他们也没干什麽,就站了一会儿,这钱花得也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