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感觉不出来的,哥哥。”
下一秒,陈乱的领口被一只还贴着医用胶带的手扯住,向下拽去。
额头与额头相触碰,鼻尖几乎贴上鼻尖,连呼吸都纠缠在了方寸之间。
陈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近在咫尺的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弯起来,吐字间温热的呼吸落在唇畔:“现在感觉一下呢?”
“……”
陈乱僵了两秒,才有些不自在地撑着江浔背後的墙壁退开到边上坐下,耳後燎上些许薄红:“……好像是已经退烧了。”
根本没印象江浔的额头温度比不比自己的高。
满脑子都是刚刚江浔那双带笑的眼睛。
“江翎回去了吗?”
陈乱抿了口水:“嗯,刚走。”
“他刚刚做什麽了吗?”
空气里龙舌兰的气息在蔓延,朝着陈乱涌去。
陈乱擡起头:“嗯?”
一双手臂攀上腰际,江浔搂着陈乱去看他的眼睛,在陈乱眨眼之前又垂了下来,语气有些委屈:“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哥哥。”
捏着杯子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没有。只是抱了一下。”
杯子被抽走放在了一边,江浔捉住陈乱试图闪躲的眼睛,手指攀上来。
在陈乱逃走之前,温热的指尖穿进了陈乱的指缝里,然後扣紧。
掌心相贴的温度有种要把陈乱灼伤的错觉。
而江浔只是扣着那只手倾身过来,弯起唇角:“他有的,我也要有。”
“这样才公平。”
陈乱:“……”
他开始理解为什麽很多双胞胎家庭所有的东西都会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两份。
因为但凡有一丁点不一样,就一定会闹开。
“唔,还有别的他有我没有的吗?”
江浔垂眼思索了片刻,看着陈乱不自然地躲闪了一下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扩大了一些:“那就是有。”
“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你了吗?”
陈乱:“……”
你们两个真的不必互相了解到这个程度吧?
“那我也要。”
呼吸靠近过来。
一只手被江浔十指相扣,陈乱只得擡起另一只手去挡,叹息道:“我是你哥,江浔。那会儿我也睡着了。”
“不,陈老师。”
横在胸前的手腕被扣住拉开,那双已经近在咫尺的眼睛弯了弯,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来,目光落在陈乱开合的唇瓣上:“是你说的,在学校要叫陈老师。”
陈乱:……
难道叫老师就可以了吗?
这更奇怪了好吗???
呼吸越来越近,陈乱向後退去,直到後脑勺靠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江浔的呼吸已经落在了唇上。
他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屏住了呼吸。
而江浔柔软的唇却最终轻轻落在了陈乱的脸颊一侧。
耳旁响起一声轻笑。
“我还在生病,怕传染给你。”
“所以,这次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