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祈祷着希望他打人的时候,能轻一点吧,千万别把自己给打死了……
第二日一早,瞿红莲脚步匆匆的出了门,直到正午才回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笑意。
一进门,她就道:“欢哥儿,我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那许砚家在许家村口碑还不错,家里干的是杀猪卖肉的营生,一年到头油水足,不缺肉吃!”
她喘了口气,眼里满是赞许:“许砚那孩子年纪是稍大了些,但也是因为边关呆了几年被耽误了,人品相貌没得挑。
你在他家住了些日子,他家啥光景,你应该比外婆更清楚,外婆瞧着这门亲事儿,能行!”
谢槿欢听到这些一点也不意外,许家人确实是极好的人,倒了杯水递过去,由衷道:“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瞿红莲端起碗喝了一口,继续说:“你可考虑清楚了?要是你真的中意许砚那小子,外婆下午亲自去一趟他们家,看能不能把这桩亲事给定下来。”
谢槿欢没有再犹豫,眼神坚定道:“我愿意。”
“行,那你等我消息。”
瞿红莲不敢耽搁,吃了饭又马不停蹄的出了门,手里还提着半篮子鸡蛋,这次她直奔许家村而去。
谢槿欢目送外婆出门,一想到她是干什麽的,脸就热得不行,绣帕子的心的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不过他还没忐忑多久,瞿红莲刚出了院门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位穿的花红柳绿的妇人。
那妇人三十来岁,头上簪着一朵碗口大的红花,脸上扑着厚厚的粉,手里捏着一方半旧的棉布帕子,未语先笑,声音又脆又亮:“哎哟喂,老姐姐,您可别跟我客气了,我也是受人之托上门来,哪能再收您这礼。”
她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把瞿红莲手里装着鸡蛋的小篮子推了回去。
瞿红莲被这热情的媒人弄得有点懵,不想浪费时间招待人,又不能得罪,毕竟家里还有要娶媳妇的孙子,可不能得罪媒婆。
她只好把人往院里请:“张媒婆,快请进,进屋喝口水。”
张媒婆扭着腰进了堂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精准地捕捉到西边小屋门口,正一脸惊愕茫然的谢槿欢。
“哟~”张媒婆眼睛一亮,帕子掩着嘴就笑了出来:“这位就是欢哥儿吧?啧啧啧,瞧瞧这小模样,真真儿是标致!怪不得能让许家那小子这麽着急~”
瞿红莲给人先倒了杯水,闻言心中诧异,连忙问:“张媒婆,你是说……许家那边?”
“可不是嘛!”张媒婆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您老前脚刚托了人去许家村打听口风,後脚许家姐姐就火急火燎地把我给拽过来了,怕我腿脚慢,还专门租了牛车把我送到您这儿,生怕晚了一步这欢哥儿就被人抢了去。”
瞿红莲和谢槿欢同时愣住。
许家怎麽主动来提亲了?
张媒婆这一路来渴得不行,端起瞿红莲倒上的水碗咕咚灌了一口,继续眉开眼笑的说:“许家姐姐说了,她家砚小子虽然话少了些,但人是个贴心的,对欢哥儿也是喜爱得紧,欢哥儿只要愿意嫁过去,绝对不会让他半分受委屈!”
瞿红莲既震惊又惊喜,原本就是要去他们家说这事儿,没想到对方倒是先找上门儿了。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
张媒婆又看向谢槿欢。
谢槿欢面色微红,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我……我愿意。”
“哎哟~这就对了!”张媒婆双手一拍,“郎有情哥儿有意,这可是天赐的良缘!”
瞿红莲也觉得有缘分,对这一桩临时起意的婚事满意了些。
即便是着急成亲,她也希望欢哥儿能嫁给一个自己能看得顺眼的汉子,而不是为了应付谢家,糊里糊涂就嫁了人。
谢槿欢不敢搭话,垂着头默默听着。
张媒婆说完好听的话,正了脸上。
“那咱们就说说这正事儿——聘礼!””
说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瞿红莲眼前晃了晃,说道:“许家姐姐说了,只要欢哥儿点头,他们家聘礼能给这个数!”
“八……八两?!”瞿红莲看着那两根手指,不确定的问,眼睛都瞪大了些。
这数目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在他们这十里八村的,娶个顶好的姑娘也不过七八两,娶哥儿是要便宜些,通常二三两丶三四两就顶天了。
“千真万确!”张媒婆拍着胸脯保证,又特意举了个例子:“老姐姐,您想想,你们村儿村长的儿子娶那个顶出挑的梅哥儿,聘礼是多少?才五两!那都算十里八乡头一份的体面了。许家这八两,您说这诚意够不够足?够不够响亮?”
瞿红莲连连点头:“够!太够了!”
这不仅是一大笔银子,更是许家对欢哥儿的重视和承诺。
她对这桩婚事是越来越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