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杨悟延慢吞吞地坐起身,春晓忙给爹爹倒杯水,孟州一动不动的继续躺尸。
杨悟延对着孟州的腰就是一脚,“你别丧着脸,晦气,别给我闺女招惹霉运。”
孟州疼的嘶了一声,怒目而视,“你想踢废老子?”
杨悟延笑的恶劣,“反正你也没婆娘。”
孟州,“”
那是他一直不想娶!
春晓盘腿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师父,“喝杯水再吵。”
孟州单手撑着坐起身,“哎,怎么就是四公主?”
春晓语气笃定,“一定会是四公主。”
“为何?”孟州接茶杯的手顿住,等着小徒弟解释。
春晓拔出一根草把玩,“因为王将军与匈奴对峙多年,匈奴选和亲公主只会选四公主。”
她结合第一世和这一世得出的结论,这一世王将军可活着,当今再无底线也要顾忌一些脸面,当今又不缺公主,就算不舍得公主也能从宗室中选人。
可和亲人依旧是四公主,只能说明根源在匈奴,匈奴从始至终认定的都是四公主。
孟州想通关键后攥紧拳头,语气焦急,“四公主和亲岂不是危险?”
春晓眸底是笑意,第一世孙公公将她捡回去,她顺势留了下来,四公主的日子的确苦,却只是吃穿用度的苦,并没有遭受什么恶心的欺辱。
并不是匈奴仁慈,而是这位公主不好惹,匈奴忙于统一政权,继续麻痹大夏,她离开时四公主过的贫苦却安稳。
春晓的眼底再次暗淡,历史书上没有多少四公主的记载,只有短短四个字,自戕身亡。
杨悟延现闺女走神,知道闺女再次陷入回忆,虽然闺女没说,他也能猜到闺女和四公主相熟。
孟州没得到回答,清楚无人能给他答案,抬手摸着左肩的伤口,长长叹口气,他已经是个废人,现在日子过得好又舒心,全因徒弟的孝顺。
杨悟延拉着闺女起身,“地上凉。”
“爹,师父说每年有一群野马会从草原渡河过来,我们去逮野马?”
春晓缺马,她想马想的眼睛冒绿光。
“好,等我回去安排好公务,后天去逮野马。”
杨悟延成为正五品将军,再也不用日日待在兵营训练,虽然动脑子的公务增多,却也多了许多自由时间。
半个时辰后,杨悟延带着护卫离开,现在西宁城最重要的公务是放抚恤和招兵,这些都不用杨悟延亲力亲为。
杨老二回兵营转一圈,晚上回城内的宅子住。
杨悟延洗完澡回屋子,见妻子给闺女做衣服,语气酸溜溜,“只惦记你闺女。”
田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无奈笑道:“多大人了,还跟你闺女吃醋。”
“我也就能吃些闺女的醋。”
杨悟延想到岳父,瞬间眉开眼笑,媳妇心里他和闺女最重要,岳父排不上号。
田氏将布料放好,见相公傻笑的模样,嘴角跟着上翘,“想到什么开心事?”
杨悟延能在心里嘀咕岳父,却不会当着媳妇面说,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春婉的亲事定下了?”
田氏情绪淡淡的,“嗯。”
“谁惹你不高兴了?”杨悟延对媳妇的情绪特别敏感,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事。
田氏心里有太多话想唠一唠,示意相公坐下,“你和晓晓封赏丰厚,晓晓拿出百两,选了六匹难得的布料交给老太太。”
杨悟延插话,“老太太不满意?”
田氏想到婆婆嘴角上翘,“娘多现实的人,老太太现在最亲近咱们二房,不满意的是大嫂和大哥,大嫂话里话外春婉定亲要置办嫁妆,说嫁妆不好看丢你和晓晓的脸面。”
杨悟延不高兴,“大嫂怕我和晓晓利用春婉亲事,这就是不信任我和晓晓,现在又想要一副好嫁妆?春夏出嫁一共才八两嫁妆,呵,我看就是大房被财富迷了眼。”
“这次封赏太丰厚,大房难免心里计较,还好老爷子脑子清醒。”
田氏叹气,要不是二老明事理,她真不支持闺女交些封赏入公中,又考虑到相公和闺女的名声,就当花银钱买名声。
杨悟延恍然,“我说老爷子怎么没来城里,这是在家敲打大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