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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距离都是因为太过聪明(第1页)

遥远的距离都是因为太过聪明

符房的朱砂砚台凝了层薄冰,指尖碰上去时,冷意顺着指缝往骨头里钻。沈怀眠握着笔,笔尖悬在“净化符”的符纸上,却迟迟落不下去——纸上不知何时已被他无意识勾勒出半道剑痕。

他想起第一次握剑的模样。

那时他刚被清夜澜从乱葬岗带回白玉峰,手还在因为冻饿发抖,清夜澜站在他身後,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轻声说:“怀眠别怕,剑要沉,心要稳,跟着我走。”那时候的师尊,指尖是暖的,声音是软的,连落在他发顶的目光,都裹着雪後初晴的光。

可现在,那双手连碰都不愿碰他了。

清夜澜闭关已过十日。

这十天里,玄清宗的灵草园像被下了咒,夜里总飘出淡淡的魔气,起初只是啃噬几株低阶灵草,昨夜竟冲破了长老们布的临时符阵,半亩千年灵草一夜枯尽,黑褐色的草叶上还沾着未散的魔气,像极了当年青柳村村民脸上的死气。

长老们在议事堂吵了半宿,最後还是李长老叹了口气,点了沈怀眠的名:“怀眠的符阵稳,剑也够沉,能镇住这魔气——云尽虽快,却少了份能压阵的定力。”

这话听着是赞许,沈怀眠却知道,“能压阵”三个字,终究还是把他归在了後者的位置。

他背着那把铁剑往灵草园走时,晨雾裹着腥气往鼻腔里钻,冷得他打了个寒颤。那把剑是清夜澜去年送他的,剑刃磨得发亮,剑柄缠的软布浸过他三年的汗,早已从浅灰泛成深褐,连剑穗上的红绳,都被他摩挲得褪了色。

灵草园西侧的裂缝比传闻中更吓人。黑色的雾丝顺着裂缝往上冒,像毒蛇吐信,沾到旁边的灵草叶上,不过瞬息,翠绿的叶片就枯成了焦黑,风一吹,碎成了粉末。沈怀眠没急着掏符纸,而是反手拔出了铁剑——他想试试,试试不用符,只用剑,能不能试探出这魔气的实力。

“锁魔阵需剑势引灵,单靠符纸压不住。”他喃喃自语,指尖凝出一缕灵力,缓缓注入剑刃

铁剑发出细微的“嗡鸣”,剑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把镇魂符的灵力提前注进剑刃,出剑时既能御敌,又能稳阵,他甚至能在剑风里划出符纹的轨迹,比单纯贴符更省力气,也更显剑技。

手腕轻抖,剑身劈出一道冷光。剑风贴着裂缝扫过,竟在半空划出道淡金的灵力屏障,像层薄冰,暂时拦住了往外窜的魔气。

“剑招拖沓,白费力气。”

冷得像冰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沈怀眠的剑猛地顿了顿,灵力屏障晃了晃,差点被魔气冲破。

他回头时,清夜澜正站在灵草丛边,素色里衣外只披了件薄袍,头发散在肩上,几缕碎发被晨雾浸得微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的脸色白得像被魔气染过,眉心的封情符符文泛着淡红,是反噬的痕迹,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却依旧站得笔直,像尊不染尘埃的玉像。

“师尊。”沈怀眠赶紧收剑,指尖却攥得发紧——他刚才的剑招,明明比上次和温云尽对练时稳了三分,灵力注入也比以前流畅,可在师尊眼里,还是“拖沓”。

清夜澜没看他的剑,目光落在裂缝里的魔气上,声音没半分温度:“‘锁魔阵’需八张镇魂符定四角八方,你刚才只贴了三张在东侧,阵基不稳,剑势再沉,也挡不住魔气冲撞。”他顿了顿,终于扫向沈怀眠的铁剑,却像看件无关紧要的柴禾,“此剑只适合基础招式,高阶魔气面前,连破防都做不到,多和云尽过招对你会有很大帮助。”

又是温云尽。

沈怀眠的心像被魔气裹住,又冷又闷,连呼吸都觉得疼。他想起三年前清夜澜教他握剑时,明明说过“怀眠的手稳,适合练沉剑,以後定能成器”;可现在,他的稳成了“拖沓”,他的剑成了“半吊子”,连他练的“符剑同契”,都成了“白费力气”。

“弟子知错。”沈怀眠低头,从符包里掏出镇魂符,指尖的灵力还在微微发抖。他刚要往裂缝西侧贴,裂缝里的魔气突然暴涨,黑色的雾团像只手,狠狠撞在他刚才布的灵力屏障上。“嗡”的一声巨响,屏障瞬间碎裂,雾团直扑他的面门,带着刺鼻的腥气,和当年苍梧山影煞的魔气一模一样。

沈怀眠的反应极快。手腕翻剑,起手式柔中带刚,剑刃贴着雾团划开,竟将雾团劈成两半。可他忘了,这魔气里藏着百年怨念,刚劈开的雾团突然重新凝聚,缠上剑刃,顺着他的手腕往经脉里钻——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经脉发麻,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小心!”

清夜澜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不再是冰冷的训斥,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沈怀眠馀光瞥见,师尊竟往前冲了半步,手已经擡起来,指尖离他的胳膊不过三寸,像是要扶他,又像是要替他挡下那缠人的怨念。

可就在指尖快碰到他衣袖时,清夜澜猛地顿住。他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眉心的封情符符文瞬间红得刺眼,连脸色都白了几分——显然是刚才那半步的冲动,引动了封情符的反噬,疼得他连呼吸都乱了。

“恪守本分,勿要慌乱。”他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关心咽回去,换成冷硬的训斥,声音却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抖,“这点魔气怨念都挡不住,还谈什麽护阵?若是代表着白玉峰的门面,绝不会像这般狼狈。”

沈怀眠咬着牙,忍着经脉里的疼,用剑刃挑起两张镇魂符。手腕一沉,稳稳劈出,符纸精准贴在裂缝两角,金色的光瞬间亮起,像两道锁链,暂时困住了魔气。

他擡头时,看见清夜澜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素色的里衣後背,竟渗出了一点淡红——是刚才掐掌心时,指甲戳破了皮肉,血渗了出来。

“师尊,您的封情符……”沈怀眠想从符包里掏出“莲心符”——那是他特意为清夜澜画的,能缓解封情符的反噬,可话到嘴边,却被清夜澜冷冷打断。

“无需多言。”清夜澜转过身,脸色比刚才更白,却逼着自己挤出冷意,眼底的挣扎被他死死压在深处,“你继续布阵,我去叫云尽来破魔气核心,他的剑快,能速战速决。”

“师尊!我也能破!”沈怀眠突然拔高声音,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虽不如云尽快,却能稳准劈中核心,不会伤到周围的灵草!弟子不是只能布阵,弟子也能……也能独挡一面!”

他想证明,想让师尊知道。

清夜澜的眼神猛地沉了下去,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他盯着沈怀眠的剑,又盯着他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沈怀眠看见,师尊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心里也在挣扎,可最终,他吐出的话却比魔气更冷:“你挡不了。”

四个字,像四把钝刀,慢慢割着沈怀眠的心。

“‘莲心破’需天赋托底,需灵根纯净,你不过是个普通灵根。”清夜澜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沈怀眠心上,“强行用招,只会引魔气入体,走火入魔。”

那句“普通灵根”,像根针,扎破了沈怀眠所有的期待。他知道自己是杂灵根,知道自己天赋不如温云尽,可他没想到,师尊会说得这麽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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