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泷左近次乐呵呵地起身走进屋里,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和锖兔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走了出来。
那个和锖兔一样,脸上有道疤的狐狸面具交到了奇骏野灯手里。
奇骏野灯宝贝似地看着这个面具,目光落在了那道疤痕上。
他伸手轻轻抚摸几下,然後转头去看和鳞泷左近次交谈的锖兔的脸颊。
锖兔的脸颊边始终戴着面具,面具罩住了他半边右脸,无论是什麽角度,都只能看见那一点疤痕,看不真切。
奇骏野灯回想他第一次从鳞泷左近次手里拿到面具时,鳞泷左近次对他说,面具是鳞泷左近次根据自己弟子每个人的特性而制作的。
那时候,奇骏野灯得到的面具右边却有一个小缺口,他脸上明明没有任何伤疤,只有一颗痣。
鳞泷左近次解释说是不小心划到的,想修改却忘记了,于是那个小缺口就代替了奇骏野灯脸上的痣。
寒暄结束,两人回程。
“可惜,没能和九条允儿见上一面。”锖兔道,“希望下次见面时,她已经通过了选拔大会。”
站在身旁的奇骏野灯不似往常那般和他搭话,而是沉默的走了一路,手里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个面具。
锖兔认为他是喜欢的,可这一路下来,他一句话也不说,老是走神,锖兔不得不猜想奇骏野灯的情绪状况。
“奇骏,因为没有拿到合适的面具,你生气了麽?”他问。
奇骏野灯慢吞吞的回神,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後忙道:“当然不是!我很喜欢这个面具。”
“确实是我没描述清楚,这个面具损坏之後,再找鳞泷左近次大人为你重新做一个吧……只是有些麻烦他老人家了。”
“不用!”奇骏野灯有些激动道,“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锖兔偏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相信奇骏野灯不怪他,但是否真的喜欢,却是个未知数。
锖兔并不希望奇骏野灯盲目的对自己相关的事物都散发好感,但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只能顺着奇骏野灯的话,问:“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您脸上的伤疤。”奇骏野灯小心翼翼地看向锖兔的脸,视线落在那道面具盖不住而暴露的部分疤痕。
听说,这个面具锖兔从鳞泷左近次大人手中拿到时,直到现在,都从来没换过,所以锖兔很小就受伤了。
这伤痕似乎很深,奇骏野灯只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一定流了很多血,一定疼得锖兔流了很多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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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五天日出现在木屋後面的小溪边。
“你不要来这里找我了,”他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屋,“会被发现。”
“怎麽会,他们睡得很熟。”木偶人发出雌雄莫辨的微笑声。
五天日无奈道:“好吧,你还要说什麽。”
“你的呼吸法练得如何?”
“……挺好的。”五天日偷瞄了这个高大的木偶人好几眼,说,“桑岛那老头教了我那麽些年,我会了大半了。”
五天日搞不懂他们到底要做什麽,干脆地问:“你们要我重新参加选拔大会,我也参加了,却并不需要我提供位置。我的处境太危险了,到底什麽时候才允许我喝无惨大人的血?”
“我什麽时候才能变成鬼离开?那个叫狯岳的,每天和我作对,我实在不想忍他了。”
“他之前已经发现我出来见你的事情了,虽然没有确定你的身份……总之,他最近晚上都睡得很晚,似乎开始怀疑我了。”
木偶人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语气格外平静,“放心,快了。再过几天,你去参加选拔大会之後,就会给你血。”
随後,木偶人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五天日,夜已深,它敏锐地发现了什麽,擡手让五天日回去了。
五天日转身狗狗祟祟地回到小屋,却见不远处一棵树下,一道黑影倚在树上,冷哼道:“你这个胆小鬼又跑去哪儿了?夜深人静的,不会是和鬼见面吧。”
“你瞎说什麽。”五天日无声的咽了口唾沫,若无其事地扫他一眼,冷淡道,“我只是起个夜。”
“起夜要去那麽远麽?”
“天气热了,我有点睡不着,顺便散散步。”
狯岳眯起眼睛与他对视良久,半晌扯唇笑了下,“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