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里竟然闪过一抹泪光,“反正,用不着你管我。”
这孩子嘴硬脾气倔,锖兔还挺喜欢他,面具下的嘴唇微勾,“和我比试一下吧,你需要一招砍断我的木剑。”
这梦可真奇怪,锖兔一边感慨,一边握着手里的木刀活动了一下。
“来。”锖兔语气没什麽起伏,只扬了扬下巴,吉川流却有些犹豫,硬邦邦道,“我凭什麽跟你打,你就是想欺负我吧。”
印象里,这位吉川流可是非常勇猛刚强,天天嚷嚷着四处征战,哪里会有这麽优柔寡断的时候。
锖兔一边嘲笑自己在梦里把别人贬低至此,一边握着木刀猛地冲过去,吉川流明显还没有准备好,整个人差点被撞飞,但还是勉强接下了这一击。
“该我了!”他被撞恼了,表情顿时凶神恶煞,“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吉川流猛地冲过来,刀刃带着水汽,一刀斩断锖兔的木刀。
锖兔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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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锖兔坐在石头上思考,真菰和几名他眼生或眼熟的同伴从不远处的小山路上来,这群人都是鳞泷左近次带出来的弟子。
眼生的那些,听闻死在了选拔大会,眼熟的那些,倒也还好好分活着。
可是……他根本不认识眼生的那几位,这也能梦到麽?
其他人和锖兔打了招呼,在锖兔没留意到的情况下消失得十分突然,锖兔一回神,他们都不在了。
真菰不知何时跳上石头,和他坐在一起,笑着说:“我今晚和大家去偷偷见了鳞泷左近次大人,听见了他在和吉川流在聊富冈的事。”
听到那个姓氏,锖兔看向她,“义勇麽?”
“你挂念他许多年,如今听说他已经成了水柱,鳞泷左近次大人正在写推荐信,说等吉川流通过选拔大会,就将他介绍给富冈做继子。”真菰说。
真菰将今天听到的所有消息,摘出富冈义勇的的内容,全都告诉了锖兔,锖兔也由此得知,富冈义勇的现状,和他与吉川流的相遇。
这绝对……不是梦。
没有一个人提到他和真菰,甚至鳞泷左近次叮嘱吉川流参加选拔大会时,还说,他的弟子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
难道……他和真菰他们,已经死了麽?
锖兔猛然有了新的认知,耳边,真菰还在絮絮叨叨说着。
就这样,他从真菰简短的话语和故事里,拼凑出了一个冷淡寡言的富冈义勇。
锖兔看着夜里林间被声音惊动而纷飞的鸟雀,陷入沉默。
翌日。
吉川流一如既往上山砍小石头,锖兔拿着木刀站在原地等他,陪他磨炼一番,吉川流这次只差一点成功,他兴奋极了,两人便坐在一旁休息。
锖兔犹豫片刻,向吉川流提起了富冈义勇,得到的答案和真菰告诉他的差不多。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作奇骏野灯的人?”锖兔道,“他年纪稍微比你小些,但也是鳞泷左近次大人教出来的弟子。”
奇骏野灯比吉川流晚入门,但在这里,说不定会有什麽变化呢?锖兔还是希望能够探听到一星半点。
“不认识。”吉川流意料之内的摇了摇头。
锖兔又问,“你可以向鳞泷左近次大人提一提我……提一提那位奇骏野灯,或许他会想起来。”
“是有什麽话要转达麽?怎麽不亲自去。”吉川流撇嘴。
锖兔没有说出理由,只点头道:“之後的答案到底是什麽,都希望你能帮我问问,然後告诉我,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