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将亢奋与紧张感积攒到临界值,Ethan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受不了了,Vi,帮帮我,帮帮我…”
向导好整以暇地审视着旅客,指尖压在藏于深处的血管搏动上,故意问起了题外话:“你上次绑了我多久?”
“不知道…不记得了…我都没看表,Vi…Vi!你的手好凉啊…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还没进入正题,Ethan就要掉眼泪了,看着这麽禁欲的一个人怎麽能花样这麽多?
“你有一点狠心,Ethan,那根麻绳上都是小刺。”
“我错了…我错了…Vi…你还要玩多久啊…我都哭了…”
“你爱哭”,文璟突然手重了一下。
“求你!求你了,Vi!我真的要疯了!”
“疯吧”,向导终于大发慈悲,毫无防备被松开的旅客在突如其来的释放中一时失神,“疯给我看”,向导满意地擦了擦脸。
孤岛没有人属于类文明的工具,向导就地取材,旅客自産自销。
“宝贝,不哭了,眼睛又要肿了。”
Ethan融化成一滩浆糊的脑袋,好像听到了文璟在他耳边叫他宝贝。
我是宝贝吗?
我是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想要的文璟的宝贝了吗?
光是这麽想着Ethan就又差点让文璟的脸遭殃了。
等短暂抽离的意识重新回拢,Ethan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文璟身上,背後盖着那张米黄色的毯子。
惦记他发烧反反复复,文璟没不克制地折腾。
“Vi…”
“嗯?”
两个人的声音都是带着慵懒的沙哑低沉,没什麽特别要说的话,只是单纯地想和对方说话,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雨停了”,Ethan闭眼享受着这份宁静。
文璟抱着Ethan坐起身,“睁眼睛,宝宝”,他扶着小鬼的脑袋,转到他趴着看不到的窗户那边,“看那边,有一个完整的环形彩虹。”
“是两个诶~外面还有不明显的一圈”,Ethan揉揉眼角,努力适应天放晴後的强光,“我们等太阳下去了再走吧?”
“好。”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Ethan忽然傻笑了两声。
文璟把小鬼抖下去的毯子重新捞上来,“在笑什麽呢?”
“我想到,上一次在这种地方,也是和你,那天我们第一次见,我好狼狈啊,今天…嗯…现在好像也有点狼狈,人生还真是精彩啊。”
“在鸟不拉屎的地方随机拦了辆车,竟然让我第一次见到活的曼哈顿富豪,然後我们被困在泥潭里,我把你的枪搞丢了,你接受了我一时兴起扰乱你的计划,後来又遇到醉鬼,被□□追杀,和龙卷风玩生死时速,现在,我们在偏离公路的荒地里接吻做僾,看风暴过後的彩虹和日落,如果把我的人生写成一本书,那一定是一本跌宕起伏,难以预料下一章会发生什麽的奇幻冒险小说。”
对Ethan来说,人生的意义在于体验而非结果,是探索的这个行为本身塑造了意义,人不应该在处于这个过程中的时候纠结这个问题,活着的意义应该是一篇死前走马灯的观後感。
随处漂泊,无所谓下一个住处在哪里,下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是什麽,不知道能不能申到理想的大学和专业,能否负担得起学费和生活费…不会想要去驯服那些不确定性,也不受制于它们,小鬼真的把最难以把握的东西(人生),牢牢握进了自己手里。
从前文璟觉得,勇敢应该是一项属于万全准备的附赠品,但现在,他觉得勇敢是对一个人最顶级的赞扬。
他低头亲吻了小鬼的额头,笑着问贴着他脖子哈欠不停的人:“勇敢的冒险家,你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睡觉吧?”
“还没看日落呢…就打个小盹…我不走…”Ethan讲话都讲得断断续续。
“日落还有的等呢”,文璟用指尖绕着Ethan发尾,突然问到:“你金发的时候,是什麽样呢?”
要怎样才能精确形容出Ethan的发色呢?
一束夹杂着微粒的金色从车窗打进来,笼罩在小鬼身上,文璟立刻有了灵感。
是乌云退散时,露出的第一缕阳光的颜色。
“你怎麽知道我头发本来的颜色?”连眉毛都染成粉色的Ethan感到诧异,“…哦…!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