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不假思索道:“我自己解决。”
她不怕脏手。
狐现在有实力,她需要的不是有人帮自己出手,而是在她出手的时候,他站在自己身後。
胡淼淼从君泽琛温暖的怀里跳出来,蹦跶到断尾狐狸面前,两条大尾巴幻化成锋利的匕首。
白青谛感知到危险,啊啊啊地叫唤,他想要威胁胡淼淼,他是青丘少君,杀掉他谁都别想好过。
但他现在是哑巴,根本没办法说出口。
匕首抵住他的心脏,他呼吸急促,情急之下用狐族秘法,传音给胡淼淼。
“你敢,你敢杀我,就等着狐族无穷无尽地追杀吧。”
可是,就算不杀他,胡淼淼也是要被狐族追杀的呀。
成年後的小狐狸很会算账,她认为杀掉白青谛更划算一些。
“你…你就这麽对待倾慕你的狐?”
胡淼淼不为所动。
匕首一点点划破断尾狐的皮肉,镶嵌进去,血一滴滴地流淌,在带走白青谛的生命。
他发出最後的嘶吼。
“贱人,你以为你私通你身後的狼妖能有什麽好下场吗?等他厌弃了你,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
匕首一抖,啪嗒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白青谛绝了声息,小狐狸呆滞在原地。
身後……的狼妖?
她僵硬地迈着四肢转过身去。
身後,是她的夫君。
他对万事万物都很冰冷,似乎什麽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对她,有十足的耐心。
曾经救过她的那只灰猫说过,“如果想要捕捉猎物,就要用十足的耐心去等待猎物出现,并在她露出破绽的时候,一击毙命。”
灰猫也是一个很好的长者,它的心机不纯,却在死之前教会小狐狸不少东西。
这一刻,它的话,如同魔咒不断在她脑海里播放。
“吓到了?”
见小狐狸长久不说话,也不动弹,君泽琛有些担心。
他亲自蹲下身,从怀里掏出绣帕,擡起她的狐狸爪,轻轻擦拭。
她就像是一只毛绒绒的玩偶,他擡起那只爪子,她配合地爪子开花,让他能够擦干净肉垫缝隙里的尘土。
可是,她身上的灰被擦干净,心里的灰,却如同朱砂痣,抹不掉,擦不净。
她被男人抱回去,仰头看着他完美的下颌。
眼里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非凡人的实力丶婚礼前期出现的不狼不狗的生物丶床单上的毛发丶长长久久的承诺,以及用狐狸身叫他夫君,他没有丝毫反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样。
怀疑一旦産生,就难以消除。
小狐狸良久没吱声,君泽琛只是以为她被吓坏了,在把她抱回狐狸洞之前脚步突然顿住。
对,她现在是狐狸身,怎麽能回家呢。
他後知後觉,将小狐狸放在一块石头上,问她:“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相处这麽久,他从不问小狐狸住在哪。
他和心上人相处,从来不关心小狐狸的住处,也不关心小狐狸会不会挨饿受冻。
他和小狐狸相处,说的也都是让心上人对他好的话,而不是关心心上人彼时在做什麽。
他对小狐狸那麽好,他成婚那日,也不曾过问小狐狸去哪里了,为什麽不去参加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