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醉了总好过清醒相对。
谁知,这酒极烈。
一杯入喉,灼意直冲而上。
眼前景物顿时晕染开来,身子也跟着发软。
一条手臂稳稳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这就醉了?”萧承璟低沉的嗓音贴着她耳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眼波迷离,双颊绯红,全不似往日那般清冷自持,只温顺地倚着他,乖得不可思议。
他擡手,指腹轻轻抚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诱哄般低语:“告诉朕……那日……你为何……又回来了?”究竟有没有一丝是为着他这个人?哪怕只有一丝……
这个疑问在他心中盘桓已久。
他无论如何也要听她亲口说个分明。
舒窈醉眼朦胧地望着他,似乎努力分辨眼前人,红唇微撅,含混不清地嘟囔:“……船……船沉了……”
“嗯,船沉了。”萧承璟耐心极好,指尖划过她唇角,“然後呢?为何回到我的身边?”
她有些不高兴地扭了扭身子,想避开他的手指,却被他箍得更紧。
醉意让她卸下心防。
委屈漫上心头,她声音带了点哽咽的鼻音:“你……烦人……但你……不能死……”
不能死……
破碎的字眼,奇异地抚平了他的不安。
他心底却升起一种近乎固执的确信。
无论手段是否光明,无论过程如何曲折,他终究在她心底刻下了不容磨灭的印记。
“是啊。”他近乎叹息般地低语道,“我死了,谁还管你?谁还这样抱着你?”
“所以,窈窈,好好留在朕身边。恨也罢,怨也罢……你都别无选择。”
打横抱起她,他走向内殿,将她轻轻置于榻上。
肌肤触到微凉的锦被,她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更显娇弱无助。
她双眸半阖,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唇瓣微张,胸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任谁看来都是一片任人采撷的靡丽。
萧承璟目光沉沉,如同实质般流连在任人采撷的靡丽上。。
他不急于索取,只单膝跪在榻边,缓缓俯身。
气息相近,在触碰上她的唇前,悬停少许,方以一种近乎虔诚的侵略姿态,覆了上去。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能感受到唇上的固执渐渐深入。
脑袋愈发昏沉,身子不由软了下来,原本虚抵在他胸前的手终是失了力气,无声地垂落榻间。
“不……”她含糊地吐出一个字。
“窈窈,你醉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
他和她亲密了那麽多次,太知道如何撩动她了。
只片刻,她便化成一池春水。
帐幔低垂,隔绝一方天地。
唯闻他逐渐加重的喘息,和她无力承迎的呜咽,在夜色中缠绵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