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音已经一周没有落地了。
沧瑜也充当了她一周的坐骑。
“汛潮期……还有多久……”
温音感受着落在肩窝密密麻麻的吻,有些吃不消地推了推沧瑜。
沧瑜擡起头,墨色的长发有几缕垂落,扫在温音泛着薄汗的锁骨上。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餍足後的慵懒与松弛。
他的汛潮期,其实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
那源自血脉深处的躁动与渴望,早已在缠绵的日夜交替间,被温音彻底抚平。
此刻的不舍与纠缠,纯粹是出于私心。
是食髓知味後,单纯地贪恋着她的温度丶她的气息丶她在他怀中全然依赖的模样。
但此刻,看着温音连指尖都透着粉色的慵懒,听着她带着细微鼻音,近乎撒娇般的推拒,沧瑜心底那点想要继续索取的念头,终究是被更强烈的怜惜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最终只是在她微微汗湿的额间印下一个温柔而克制的吻,如同盖下一个无声的印章。
“结束了。”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异常轻柔。
说完,他终于缓缓松开了紧紧缠绕着她的墨色尾鳍和圈禁着她的手臂。
那充当了她一周坐骑与支柱的身躯,第一次主动向後退开了些许距离。
微凉的空气瞬间取代了他滚烫的体温,让温音下意识地轻轻颤了一下。
温音几乎站立不稳,腿一软就要滑入水中。
沧瑜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最後将她抱回了柔软床铺里。
他看着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的模样,终究是心疼占据了上风。
“辛苦你了……”他低声开口,“你睡吧,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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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音这一觉睡得极沉,再次醒来的第一眼,就对上了一双写满了幽怨与委屈的湛蓝眼眸。
沧璃就趴在她的床边,幽蓝尾鳍无精打采地垂落在浅水池边。
见温音醒来,他那双蓝眼睛瞬间亮了亮。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已经七天没看到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温音散落在枕边的一缕黑发,轻轻拽了拽,力道轻得仿佛怕扯疼她,但动作里的不满却显而易见。
“哥哥倒是吃饱喝足了,”
“我呢?我只能在外面游来游去,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干脆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向上瞥着温音的蓝眼睛。
那眼神湿漉漉的,配合着他微微颤动的漂亮耳鳍,杀伤力惊人。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他闷声闷气地问,语气里的失落不像僞装。
温音刚刚清醒,大脑还处于重啓状态,就被这一连串带着海水气息的抱怨和撒娇砸了个满头满脸。
看着他这副与平日里那副危险又玩世不恭的模样截然不同的姿态,听着他那些幼稚又直白的控诉,一时之间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她轻轻拍了拍沧璃的额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怎麽会忘了你。”
沧璃立刻擡起头,蓝眸亮晶晶:“那……我也可以,像哥哥那样对你吗?”
他像是生怕温音不答应:“我会很小心,很温柔的!肯定比哥哥更……”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温音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认了他的请求。
“但现在不行,因为我饿了。”
“饿了,”沧璃一下有了动力,“我去给你准备饭菜!”